阿帆,好走
——王长虹
阿帆走了,走的很轻,也很淡,正如被志摩先生赋予了灵性的那诗句一般:“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不扰君梦,阿帆,这是你的原意吗?
阿帆真的走了,淡淡地,轻轻地,走了!
阿帆叫张帆,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好兄长,年长我一岁。生前供职于我们这里的宣传部门。
曾与阿帆戏谑过:帆不张扬不为帆,虹不王气怎谈虹!阿帆很机敏也很迅捷,道:我俩是兄弟!
又想起了一件趣事。当时同为宣传部门的我与阿帆,还有我们的一位领导,之前,另一位同事说了一个很开玩笑的段子,说完之后那位同事没事了。我们那位领导来话了,笑对阿帆,道:哦,出个对子吧?阿帆一笑,张口:盼天黑!那位领导:恨天亮!原本是我想说的恨天亮没了!抓急时,阿帆点了点桌上他那时习惯抽的那烟盒,我张口来了个渴望!
“渴望”是那时的经济烟,好像是两毛六、七一盒。可能置身局外的人不会知道,那时,我们这些起五更爬半夜“爬格子”的人,抽的就是这个烟,确实就是这个烟!阿帆之前是不吸烟的,也许就是这职业的习惯让他染上了抽烟的习性了吧?
阿帆走的很轻很淡,是不是与这无情与无奈的啮噬有关?真的不敢去想也不敢去多想!
有幸因阿帆与其弟阿帧成为兄弟。阿帆走后,阿帧小弟曾有些迟疑地说道:哥,咱不抽烟了吧?——能不抽吗?为了和帆的那份情也为了那份爷们的爱,抽吧!
阿帆敬业,敬业之深,我所识得之人难有几人堪与比肩。阿帆之后,曾与是我也是他的一位主要领导有过交谈。言及张帆,那位领导几番慨叹:张帆难得,难得,难得啊!我想,这或许就是来自于张帆胸有丘壑,心有尺度,谦恭审慎,行必有果的原因吧?
阿帆才高,才高之峻,超然而淡淡就看这世间行云流水。阿帆之前,曾与其有过多次的把酒笑谈世间才俊之聚。风过池皱,每每谈及这等趣事,张帆总会昂扬而起,把酒临风,仿佛那大风起兮云飞扬的慷慨又生心间!但对友,他所做的从来就是以诚相待!
阿帆心净,心净之至,绝非虚妄之言能够左右阿帆言行。阿帆如水,澈澈之柔之行之波之声之趣之境透彻见底。在他,从无讥讽他人的虚妄之言,有的顶多也就是我们不谈这个话题,或者指出这个话题的确实不妥之处,他所带动的是朋友同事的砥砺前行!
阿帆淡定,淡定之奇,会让人觉得他已经已经入定脱俗。阿帆喜静,纷扰的喧嚣与繁闹好像从来都是与他无关。在他,我行之事既已确定,则行事,决无旁骛,直至完成。当然,做为一个有着书香门第良好家庭背景和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他行事中规中矩!
但他却走了,走了!唉,可惜,可惜之至!
想起了那日为阿帆送行中默诵的仓央嘉措“那一天 那一夜”中的那两句话了: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的真言......!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阿帆,好走,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