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以石头之名
想是渡越了这样的时刻,以至于对于必要的尝试少了退缩,在没有开始顾虑之前,努力去做是唯一的现状。这是许多记忆、许多陌生而亲切的人来告诉我的。过程中,夹杂了纷繁的目的,专业化的掩饰,可是,已经在蜕变,就像蝉在脱壳。大脑里捋掉了冥顽和笨拙,在和简单环境的对比下,清晰而有质感。
来到这里,进入了精神和灵魂的恋爱里,别无他求。沉醉在殿堂里,说能够改变生活的语言,写作为阶梯的文字,听瞬间能让人落泪的吟唱。每一天的每一时节,不息流动,载着风,载着满足。春天已经来了,在软冷的土地里,在对夏季裙摆的向往里。在这春里,想起了平凡的世界,我找到了某种归属。
我是喜欢你偶尔在身边的,那种感觉很亲切,就像我要祷告上帝也要变成一只鸟。那天雪回环百转,而你立于那一头,轻声的气流让雪更加欢悦,雪翻滚的速度由风决定,那一刻,风更狂欢了。
站在操场上,冷冽的春风朝四面八方刮来,在缩紧衣口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你,一迈步,突然意识到,我的任何响动都有可能使你害怕。你欢欣地跳跃着,左右探寻,前方泥土里总有无尽的诱惑,我的目光艳羡地朝你追寻,脚步也轻轻地移动,是的,我几乎是带着努力克制的欢喜和激动,生怕这唯一的悦动陡然逃跑了。我毫无依据而又坚定地相信,离开的时候你会回转告别。所以,我更加悉心地看了你的样子,猜想你的同伴都在哪里。离开是必定的,你跳动的那些距离已经够让我安放雀跃了。很默契的,你飞起来,在我头顶回转鸣叫,清幽翠耳的声音和在风里,望了望,薄透泛蓝的天空日光微弱,你的身影隐约远去,没在高空。
你是一只黑白相间的鸟。
做过这样的一个梦,只剩湛蓝透明的海,蓝光闪闪,像星星一样,柔和能浆染了所有的空气,掠过每一笔风和每一把阳光。是有人在天空飘飘洒洒地抖落蓝色的染料,落在水里,变成了海。我在堤岸上,躺着看这一切,堤口是五颜六色装扮的孩子们,拿着条纹救生圈,浮在蓝波里,呼呼地叫嚷着。记得当时的感觉,降雨之后春笋初成的惊喜,第一次看到童话里王子的后花园。
如果有人没有看到过海,但是他看到过天空。天空就是我们的海洋,而我们总生活在飘忽不定的云层里。翻转过来,是一样的,没有缺少,没有多余,那么你抬起头,看看蓝色里那些白色的棉花团,那是浮冰,快要消融了的,因为冬天还没过去。如果不想在这里了,就看看你对面遥远的大海。
几乎是在一夜间,整个窗子外大不相同。昨日麦地里是停歇的挣扎,而今日,阳光耀的满目光亮,那绿色浅浅淡淡,但是却涨满了熠熠发光的神气,它们的成长要真正的开始了。还有那我猜想应该是夫妻的坟墓,就树在田头,尽管荒草扎满了整个土地,而陪伴他们的松树却越发苍劲了。我是个胆小的人,之前晚上从这屋走到那屋都吓得要奔跑,如今却看到窗外的这对坟墓能心生平静,晚上也能安然睡觉,着实不易。墓的旁边是高低不齐的混合林子,还有已经翻整过的待种泥土。没有掺杂,只有爽目的妥帖。再望望那山峦,就是书中写的眉黛的颜色,比眉黛更传情,更缥缈。周围有藏青色的纱笼着,还有那只有枝桠的高树,越越地点缀着。我希望它是一幅已做完的油画,色调偏哑,却不失语言,挂在我的窗前。 2016-3-15 09: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