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陈胜武先生的老师马亦钊先生说,他小时候,曾祖祝眉公经常会邀请一帮朋友来家里,他们都是当时的温州文人名士,一起品茶、赏花、弹琴、吟诗,尤其是用温州方言吟诗,他觉得他们唱起来很奇怪,又很好听,但是听不懂。我多次听马老师讲起这件事,对传统文人的吟诗非常感兴趣。近些年接触吟诵之后,特别注意收集整理、学习继承各种吟诵调,温州方言吟诵调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2016年,马亦钊老师的姑姑,81岁高龄的马大望女士回温探亲,吟诵了一些唐诗,她说这是她孩提时代,父亲马公愚教她的吟诗。这就是温州以“书画传家三百年”著称的马家世代传承的吟诵调。
温州方言可以说是中古汉语语音的活化石,完整保留了中古汉语四声八调的特征,能充分体现《平水韵》发音特点和平仄音,在吟唱诗词时更能表现格律以及押韵等音韵美。温籍语言学家郑张尚芳先生曾说,“温州方言有着独一无二的语法体系,在汉语方言中占有重要地位,是南部吴语的代表,为国内外研究汉语方言的学者所重视。”马家传统的吟诗调子就是八十多年前的温州方言吟诵调,和现在的温州话有细微差别,声母的浊化程度大一些,韵头的开口度小一些,诵读时平低仄高的特点更加明显。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疑”字发音,近似于“误”,马老师说,老一辈人温州方言里“疑心病”的“疑”,发音就是这样的。这或许就是温州方言里面的文读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