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尽之后的父亲
文/丛林嘟嘟 诵/杨帆
父爱是手中的几颗糖果
默默分给孩子
看着我们
开心地剥开快乐时光
父亲,沉默如山
我悄悄打开箱底的小布袋
那是父亲用青春写下的
人生最壮丽的篇章
1951年4月
志愿开赴朝鲜战场的小兵
还不满十八岁
枪林弹雨中的荣光
父亲,从不炫耀
硝烟散尽之后
祖国需要他在哪里
他就出现在那里
生活极其简单
也复杂
就像毕加索的《奔牛图》
看似笨拙、略带幼稚的寥寥几笔
却是极其复杂的草图
不断删减形成
戎马生涯已经遥远
荣光属于记忆
鲐背之年的父亲
生活简朴,依然像在军营
每天他把被子叠得方方正正
令人血脉偾张的不止激昂的乐章
父亲沉默、勇敢、坚强
父亲独立、勤劳、淳朴
这些给我传递的能量
岂止是我们看得见的寥寥数语
父亲,健康着老了
我把一颗糖果剥开放到他嘴里
就像小时候他看着我那样
我把一盆长寿花送给他
他负责浇水,如今花儿已开
早晨我打电话唤他起床
他答应了两声
转头,又继续睡着了
父亲手表的指针
定格在上午11时11分
父亲这一生
从来不睡懒觉
可2023年冬天到来之际
他偷了个懒
这一次,就让他
把这一生欠下的懒觉都补齐吧
可这一次……
我再也唤不醒我的父亲
这一次,真不忍心唤醒他
这长长的一生呵
他一定走累了
就让他,安静地睡下吧
冬天就要来了
这一次他躺在那儿,多么安详
2023年12月3日修改定稿
■杨帆,曾经做过电视台主持人、播音员等,国家一级播音员,中国散文诗作家创作联盟朗诵艺术委员会专家委员。多年从事朗读教学,对朗读艺术有一些自己的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