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里以及村子旁边,在村民的院墙里以及院外,总有果树生长着,尤其以枣树与柿子树居多,桃树、梨树虽然不多见,散落在绿化带里,也是被保护得很好的。
村子中间的水池旁,我发觉了一棵野山楂树,这是村里唯一一棵孤独的种类,这树的年龄有些年头了,碗口般的树干撑起了伞一般的枝叶,也是够茂盛的。野山楂自然是酸涩的,在结果的时候,红色的果实上有褐色的斑点,这种果实不招人待见,也从未见有人去采摘过。只是后悔没有仔细观察过,好生生的果实,在树上站着,没见果实红透了,却在某一天突然变少了,然后无影无踪了。
这些果树,有些是人为种植的,有些是自然生长的。种植的,自然在自家院子里,或门前两侧的绿地里。睁开眼睛,就能看见的地方。还有些果树,是建村的时候随意种下的,散落到各户门前屋后,因为距离近,也就成了私人领地的物种,果子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去想入非非了。这些地方,常有人走动,树儿也被呵护的很好呢。
不知道是有意或是无意,院墙里的果树,生长茂盛的时候,那些枝条会从墙壁的缝隙里探出院墙来。尤其是那些枣树,虽然带着刺儿,枣儿泛绿的时候,就很惹眼了,在泛着白色“肚皮”快要变红的档口,悬挂在院墙边上,触手可及,忍不住要去揪下一枚来。
遇见主人在门口,招呼一声,主人会热情的说:“没事,想吃尽管摘,不用招呼”。有了一次的“偷嘴”,自然就有第二次,路过,每次采俩枣,解解馋,直到院墙外的枣儿够不到为止。
静美妈妈家门口有两棵枣树,这枣树结的果子又大又甜,虽然树儿是在路口,离院墙也有段距离,却很少有人关注它。静美妈眼睛从小就失明了,眼睛不好,耳朵灵敏。有时听见我从门口过,会主动和我打招呼,非要拉回家坐坐。
路过头顶缀满果实的枣树,我会夸耀一般 : 这枣好多啊,您一个人可吃不了啊。弦外之音就是能不能分享些。静美妈说:“我不吃,不喜欢,城里外孙、孙子喜欢,留给他们回来吃。走到这里的人喜欢,我也让他们摘,乡下么,没啥好东西,你要是喜欢,我拿竹竿给你,打点下来吃吃啊 ”。
当然,我会拒绝静美妈妈的好意,真的不忍心让一个年纪大的盲人为你去忙活。而且面对的是这样一个热情的老人,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真挚与淳朴。
枣树上的枣是不能完全打干净的,倒不是因为树高,够不着。而是,村民们从来不把枣儿当回事儿,就像满树的柿子红了,也没有人来采一样。这些枣儿和柿子是要留给鸟儿来食用的。要不鸟儿在村里屋前屋后的树上唱着,哪来的那些力气,吃了果子,嗓门也会亮很多,声音也传得遥远了。
枣子在树叶未落前已经被眼尖的鸟儿抢光了,枣叶才会放心地在秋季未到的时候放心落下。冬季里的柿子树上,橘黄色的果子看着它从圆变成半圆,然后落到地上,只在光秃秃的树干上留下了果实的把子,像逗号一样排列着,好像要诉说一个很长的故事。
山里的鸟儿真的很烦人的,也很有战斗力,那些野桃树上的果实,是他们最好的佐餐。粉嫩的桃子有了些甜味,便会有鸟儿来啄食,将好好的桃子咬得遍体鳞伤,然后再慢慢地消灭它。
鸟儿之所以喜欢在村庄上空溜达,在树枝上歌舞鸣唱,还不是常惦记着人们留给他们的美味果实,有人居住的地方,果树也生长的旺盛,果儿也就甜蜜,鸟儿的叫声也就更加清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