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在不能逆转的青春里,短暂拥有过轻狂的岁月】
原声录制:十三
踏着空乏无实的步伐赶上了地铁,车厢载着人生截然不同的众生,人们低着头看手机,曾试过数数列车上阅读的人,可是这几个月以来只看过一位看书的老伯伯,便没兴致再留意了。
后来换成了数站台,数着还有多少站要下车,盘算着究竟是左侧还是右侧的车门要开启,每一次进站都是一场人潮的翻涌,有时是最有安全感的内侧,有时是直面人潮的外侧,若站到车厢中间的中柱,却又怕显得太张扬。年轻是一个经常被老一辈打量的年纪,尽管我对于年轻人来说已经相对老了一点。
就在这场有意无意的拉扯之间,与几个陌生人眼神交错,又再闪闪缩缩急忙把视线抛到空洞的焦点上,看来城市人除了害怕迟到,还害怕跟陌生人的眼神交流。不过还好,我们都懂得,那就是不要再注视原本的方位。
到了某个年龄就会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已经被社会的巨轮辗碎,变成填补某个空缺的零件。我好像也没办法拒绝这些别人给我的生存法则,拒绝它也就是拒绝未来的安定。
乖乖听父母、老师,还有连名字都不记得的长辈训勉,一定要长大成人,努力读书,然后考上好的大学,毕业找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然后买车买房结婚生小孩。究竟这种生命循环是谁规定的?说真的他们也不知道吧。但我知道什么叫「乖」,就是会很爽快的答应会努力,然后心里默默在编写自己对于未来的剧本,即使有很大的差别,但至少是我要的版本。
充斥着不同的生命状态车厢,我暗自打量着疲惫的上班族,究竟他们真的喜欢现在这样子吗?不,我觉得我想错了,应该是,努力到最后也只能这样子了,是吧。这是一条可预见的路,一道有正解的数学题。
想想大学时的日子,以为步入大学已经是一场很了不起的逃离,大一是一段享受劫后余生的日子。那时跟朋友尽情地玩乐,一群同学去喝酒聚会,天天在课堂上打瞌睡,偶尔抄个笔记安慰自己有在读书,考前稍微复习一下消除一下考试的不安感,考完就去疯狂夜唱,凌晨时分冲去海边大喊乱叫,还偷偷地从损友手上抽了第一根烟。人们永远无法在青春与放肆之间规划出一条分界线,正因为自恃年轻,所以我轻狂得起,也因为深知未来太多不可能,那些不可能只能在当下变得合理。那时的歪理在我看来是一场堕落前的狂欢,在那是的思想上是合理的。
感恩在不能逆转的青春里,短暂拥有过轻狂的岁月。
后来这些自我规范和保护机制便会从一次又一次被社会否定与毒打之后成形,上了最后一堂课之后,我们就会开始懂得收敛,懂得在茫茫人海中低调,继续安守本份。脑袋放空的这段时间里,列车已经错了几站,我还是要为了迟到而担惊受怕,为了各种生活,但我还是希望把命运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上,所以我要更努力和隐忍。
我现在妥协,不代表我永远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