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山

文稿： 你是我的高山，巍峨耸立 你是我的高山，严肃刻薄 你是我的高山，给我生命 你是我的高山，伴我长大 儿时的我较多动，总时不时爬墙，爬路上卡车后面的斗，总有别人家大人找到家里向你告我的恶状，您总是边笑着打发人家边瞪我一眼。基本没太多责怪。直到一次我在大街上追着汽车跑，被邻居家的奶奶看到后告诉你，那次您打了我。让我知道了多血体质应该用在别的地方，至少不让自己身处险境。从那以后，我多了一双旱冰鞋。夏天时总就喜欢滑旱冰，你总是告诉我，尽可能往前猫着腰，这样摔的时候不会磕到后脑勺。转眼我上了小学，年岁长了，但那个好动的身体依旧没能改变，总爱爬墙头，多少次为了上学抄近路，我从距离学校不远的工地翻墙进校，放学回家，从您嘴里得知，又被工地的人找到了家里，尽管没因为这种事挨你打，但能彼时幼稚又敏感的心里已感到自己给您惹了麻烦。再大一点的时候，基本没这么淘气了。那会印象里总是崴脚。每一次都是你带着我去医院正骨。照顾我的同时还不忘提醒我，男孩子不能怕疼，也是从那时我知道男人的属性是应该坚强的，不流泪的。懵懵懂懂来到3.4年级，那会的我没那么幼稚了，不崴脚了。更不会因翻墙头的事被人告状。但俗称7.8岁讨人嫌，那时的我上课总和别人说话，说到嘴停不下来。直至今日可能我这个毛病还没改…因为上课说话总是被老师找到家里，说我影响别的同学学习，但那会的记忆里每一次露面和老师交涉的几乎都是妈妈。复盘那个阶段的我，想到更多的人一定是妈。再大一点，我上了初中。记忆里更多的还是母亲。当然我明白，你是男人需要养家，我也明白我的复盘模式成了以我的成长为时间线的回忆。这样的思考方式是自私的，以自我为中心的。但确确实实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直观的与你相处的记忆。后来我上了初中，我没那么爱动了。渐渐学会了安静的事物。就是这会，时间从这一刻开始又让我想到我与您之间的相处，那会我听到了Beyond的专辑，爱上了音乐。感觉这东西让迷恋。其实从小除了傻玩疯闹以外就特喜欢音乐，这是与音乐相伴的记忆都和您的相处没太多关系。但还得是老爸您，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一天下午，我放学回来，家里屋里莫名有了一把吉他。我来不及惊讶，你就和我说：不是喜欢音乐吗。然后用下巴点了一下我手里捧着的那把琴。什么也没说，多一句话都没有了…可能从我记事起您就是这种性格，没太多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您的话，都让我和我妈说了…哈哈哈。至于那把吉他现在已经旧到不能再旧，只是我还没扔，尽管不弹了。那我也不多说为什么了。哈哈哈哈。有一天，初中的班主任老师找到我妈，说，您家孩子疯了，不想念了，要退学，当家长重视一下吧。我妈也是问您，怎么办，您找我聊过，我也说过不想上学的原因，想玩音乐，想唱歌，想做个伟大的人。是，当时的我好像是这么说的，呵呵，您没打我，也没责怪，从网上找了几个歌手的例子告诉我，玩音乐，你得有文化。这帮人没有一个是文盲。啧啧，我虽似懂非懂，但从此也不再有任何想退学的冲动，其实有，但不敢。再后来我上了高中，大学，像同年纪的孩子一样学习，生活。也尽可能少的让家里为我头疼了。然而，与您之间的沟通也仿佛从我停止叛逆的那一刻起少了很多很多…后来的记忆父子与您之间的相处似乎被很多事物替代了，尽管父子间独有的属性不会变，但相处的时间不多，有限相处的时间里沟通这种就显得弥足珍贵了，遗憾的是，这一点好像也没那么多。我的责任。我把话都留给外面了…不过父子之间也的确也没太多可说的…也可能是因为…哼哼…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忘不了，对，就是那事，我妈知道，长大以后，很长时间以后，很长时间以后，我俩聊过这事，那年我6岁，正值一年级，我妈因为一些生活习性问题和奶奶吵架，是，大吵了一架！这让我很恐惧，非常恐惧！我中午在学校一个人偷偷的哭，不知道害怕什么，反正就是害怕。我感到非常痛苦。因为总觉得您能做更多，有关妈妈和奶奶之间。长大后知道这叫“婆媳关系”这种关系一度让我恐惧。这件事让害怕，让我觉得总有人应该做出让步，或当事人，或中间人，对，调和剂，于是我充当了那个中间人，不知道做的好不好，但目的性极强：缓和妈妈和奶奶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长达1年的时间。妈妈和奶奶终于和解并对此次敞开了心扉了。多年想想这件事，其实她俩早就释怀了，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从两个当事人那我都得到过验证。过不去的只是我一个人。也可能我什么都没做到，时间是最好的证明。不过我对您的埋怨也从那时开始，无外乎是我替代您去承担了您该做的一些中国式婆媳关系的事。或者叫：我以为我替代您做了一些事。记得那时，我会在奶奶那表达出妈妈对奶奶的关心和只是对某些信仰的不了解才会无意的冒犯，其实现在想想，身为6.7岁的小孩我的那些小心思都太容易被看穿了，对于二人的关系缓和来讲，可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但就是一个小孩，我总感觉自己承受了一些本不该我承受的东西。让我痛苦的根源或许是这件事。以至于很多年里我都会下意识去评判给我生命的那个女人和我想要的那个女人是否有性格不合适互相伤害的因素。但都过去了。人不能总活在自己的意识形态里走不出来。我妈和我说了句话叫：“原谅了别人，也放过了自己。”是，更何况这些人都是给我生命，给我爱的人，我本不该去思考，不该去痛苦。其实，从妈妈和奶奶这么多年的相处中我也已经学会了放下，学会了不去恐惧。或者说我之前得到那些恐惧都是无意义的。是。已经不去想了，毕竟好多年了。我对您的记忆除了这件事和刚才提到的那些事，最后也就剩下我大一时期因为叛逆惹上了一些相对大一点的事情。后来也是您露面解决并给我转学去到别的学校的事。那件事上虽然没感到过多的苛责。但还是受到了我妈和您的批评。也就是这些事。几乎包含了目前我对您所有的记忆。虽然也没别的了，其余的都是父子间最平常的情感，可这情感又大于很多东西。从小到大您从未对我有过高的要求。但在我所有叛逆的时刻总有一个坚强伟大的男人在我身后给我支持，帮我纠偏。教我人生的道理。只是话不多。我喜欢刺激的有个性的东西的，也许从儿时我曾被您高高举起的那一刻就意味着父子间那充满力量又不会过度流的表达方式。还记得您和我说出那句：喜欢就做出点事让我看看那句话后。我明白，其实您一直都是不反对我的很多行为。尽管我依然没能长成您期望的那棵参天大树。但在我心里您一直是我的高山。巍峨耸立。给我依靠。给我温暖。行了，今天说太多了…您也未必未必会听我说这么多…最后，高山给树木养分供他成长，树木也回馈山峰一片美丽森林用来报恩。您那深沉又厚实的爱，我感受的到。有些情感，即是来路，也是归途。因为高山给了树温暖的家，树木必将开出成熟的果实以此报答养育之恩。谢谢老爸！您辛苦了！在我热爱的事物里我会成为你的骄傲！身体健康！你快乐所以我快乐！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