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后院里,我种过很多树,香蕉、枇杷、葡萄、柚子、甚至人参,还有一棵曾经我以为是橘子的树。
最终活下来的,除了香蕉树,还有那棵我至今不知道结什么果子的树,听奶奶说,十多年它就结了一次果子,很小、很酸、甚至很苦,提到它,我就想起奶奶那表情。
十多年我对它从未产生过失望的情绪,甚至得知其他的树最后因天气原因死了的时候,我都不曾想起过它…
今年春节,从后山回来需要经过后院,当年把最差的位置给了它,没想到现在,它都差点挡了路!冬季它的叶子是墨绿的,嗯,叶子确实很像橘子树,估计小时候看走眼了。
不自觉去量了量,现在它的枝干已经需要用到两只手了,我在那里停了蛮久时间,在想一个问题,这么多年,为何从未对它失望过?答案应该是我对它从未有过期望,我把所有的期待都给了其他的树。
按照它是果树的设定,结果或许是它的使命,但结的果显然也不符合既有规定,若按约定俗成的理念,它是不合格的吗?我不清楚,不知道它们的规矩。
我当时还仔细看它的枝叶甚至闻了闻,想它到底是什么树!但后来突然就被自己逗笑了,自己都没定性,我追究它干嘛?追究意义的意义又是什么呢?退一万步讲,即便找到答案了?那又如何?
它长高了,远远超过了后院,它也是从后院进门必经之路上唯一存在的生物,我不需要定义它,准确来说,无论儿时我是否将它从山上移栽到后院,它从始至终都不需要对任何人做交代。
我好奇过爷爷奶奶在知道它结果如此糟糕时或是在等待它结果的时间里,是否曾经有过把它砍来当柴烧的想法,但我看了看从小在他们身边长大的自己,断定他们应该没有过这种想法。
最后的最后,当时我应该是用慈父般的眼神望了望它,拍了拍它,不知道它的肩在哪里,只知道在那一刻,我是用亲情般的情感,拍了拍它的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