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青年学者袁长庚聊了聊,人类学“走红”背后的成因与误解、学科的脉络,以及它对当下焦虑的个体所形成的理解与推动。
【本期介绍】
在青年志今年七月发送的一篇文章《文科有什么用?在技术理性的包围下,为人文精神辩护》中,我们讨论了文科是怎么变“无用”的?以及“有用”的标准在当下的土壤里发生了哪些变化。
面对这个老生常谈并且还会持续辩驳下去的问题,从本期【问题青年】开始,我们将文科逐一拆分,从单个学科入手,不定期和人文学科的从业者展开对话,来探讨该学科的脉络与“功效”。首期聊的便是人类学。
随着项飙老师的走红,人类学在过去两年走入大众视野。相较于其他人文学科,它似乎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独异气质,在关注远方和历史的同时,又同附近与当下持续地共振。
但在大众对人类学的关注中,是否存在着一厢情愿的误解?有什么需要被祛魅之处?人类学又具体学什么?和社会学最根本的区别在哪里?它对当下焦虑的个体可以形成何种理解与推动?
带着这些疑问,我和一位极富热情的人类学青年学者——袁长庚聊了聊。
【本期嘉宾】
袁长庚,南方科技大学助理教授。ID:讲台艺术家袁老师
【收听指北】
05:13 人类学在近两年的“走红”,在于社会对于经验的普遍焦虑。在过去高速发展的过程中,群体和个体的经验都趋于单一和稀薄,不足以梳理过去、现在和未来之间的关系。
10:31 公众对人类学的关注中,存在着哪些“美丽的误会”?为什么把人类学作为理解世界的方法其实难以被大众所接受?
16:49 人类学和社会学最本质的区别是什么?同文学与诗学有何关联?具体又学些什么?
26:54 为什么“劝退”是人类学老师的传统美德?
36:41 现代学院体系内的很多学术生产,很多时候并不能对社会提供真知与洞见,更像是在把玩一个学术游戏,这种机制可能会扼杀学生的观察力与创造力。
41:52 项飙老师的可贵在于对经验的原始冲动,并总能对即时性问题做出有力度的经验凝结。
48:47 为什么人类学很看重“讲故事”?相较于下结论,在大家急于寻求各种解释的当下,呈现经验、讲故事其实是一种更为有效的沟通方式。
53:38 人类学打捞的更像是一种遥远的常识,这种常识在现代性和理性独断的驱动下被我们遗忘了。
01:03:47 大卫·格雷伯(David Graeber) 的学术与行动,恰恰是作为一个人类学家最好的状态。
01:09:29 人类学无法脱离经验世界而存在,经验世界又总在发生变化,因此人类学家需要和现实保持有机的联系与张力。
01:16:57 袁长庚讲述自己的博士论文,关于北方某个小城的“传销组织”
【本期博客提及的书与文章】
[1].大卫·格雷伯,《债:第一个5000年》( Debt: The First 5000 Years , 2011)
[2].大卫·格雷伯,《狗屁工作:一个理论》( Bullshit Jobs: A Theory ,2018)
[3].大卫·格雷伯,《论王权》( On Kings ,2017)
[4].埃文斯·普里查德,《阿赞德人的巫术、神谕与魔法》
[5].项飙,吴琦,《把自己作为方法》
[6].项飙,《跨越边界的社区》
[7].张文义,《我不推荐读人类学博士》
[8].张文义,《人类学的终极劝退》
【本期音乐】
Ernest Ansermet - La Boutique Fantasque - Tarantella
Ludovico Einaudi - Una Matt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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