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说着无与伦比的谎话》作者:茨维塔耶娃
生活说着无与伦比的谎话:
超越了期待,超越了诳语……
可是,借助所有脉搏的颤动,
你可以知道:什么是生活!
仿佛你躺在铁锈中:振响,靛蓝……
(你躺在铁锈中也没有关系)——热气,巨浪……
数百根尖针——透过忍冬花——嘟哝着……
快乐起来吧!——有人在叫嚷!
朋友,不要责备我,我们的
肉体和灵魂受到了怎样的
迷惑——喂,你瞧:前额还顶着梦。
因为呀,——为什么歌唱呢?
溶入你的寂静之白色的书籍,
溶入你的"是"之野性的粘土——
我这粗鲁的人悄悄低下额头:
因为手掌——就是生活。
茨维塔耶娃是俄国一朵“被雷声惊醒的小花”,她的身体里注入了惊涛骇浪,一次次被生活的洪流冲刷,她有与之抗衡的力量。诗人亦是常人,我们无法看见生活的全貌,谎话可能是真话,真话可能变成玩笑话,去伪存真,“真”又剩下几多?
她的一生跌宕起伏,生活在革命动荡的年代,1922年她奔赴巴黎与爱人一起开始了流浪的生活。这首诗就诞生于水深火热之中,即使爱情遭遇困难,即使忍受着生活的痛苦,她还是要振臂高呼“你瞧:前额还顶着梦!”不管是面对战乱还是爱情,她始终饱含热情,将旺盛的生命力铸入诗句之中,用自己的创作对抗遭遇的一切。她的诗“流露着对未卜的前途的忧虑,以及灵魂深处冲撞不已的渴望。”
生活是一个抽象词,衣衫褴褛到琼楼玉宇都有它的样子。我们无法窥一斑而知全豹,只有选择最撼动灵魂的情感,去相信,去追逐,那才是我们茕茕孑立,在穷天极地间,行走的动力,尽管知道生活说着无与伦比的谎话。
记得电影《七宗罪》结尾处的台词:“海明威说,这是个美好的世界,值得我们为之奋斗。我同意后半句。”无论身心受到了怎样的迷惑,还有歌,还有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