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1:在群体的易怒、冲动、多变以及我们要研究的所有大众感情中,总会涉及种族的基本特点。这是一块永远不变的地面,上面萌生出我们的各种感情。毫无疑问,所有的群体都是易怒和冲动的,但程度大不相同。比如,拉丁群体与盎格鲁·撒克逊群体之间的区别就十分惊人。最新的历史事实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二十五年前,只需公开一封大使受辱的普通电报就可使群情激奋,并马上引发一场大战。几年后,电报告知在谅山打了一场小小的败仗,结果引起一场新的震怒,顷刻间颠覆了政府。而与此同时,英国远征军在喀土穆遭到了一场严重得多的惨败,却没有在英国激起太大的波浪,没有一个内阁因此而倒台。群体在任何地方都阴气十足,其中尤以拉丁族裔群体为甚。依靠群体可以很快地飞黄腾达,但老是行走在悬崖边缘,总有一天会坠入深渊。 选2同样,群体也希望夸大英雄人物的感情,总是放大他们的优点和品德。人们清楚地发现,在戏剧中,群体总是要求戏中的主人公具有在现实生活中很难拥有的种种优秀美德,如勇敢、道德高尚、人品好。
所谓的舞台视觉效果是有道理的。那种效果显然是存在的,但规则却往往与理智和逻辑没有什么关系。对群体说话的艺术无疑是低层次的,但要求有特别的技巧。某些剧本在阅读的时候很难说清好在哪里,导演在接到剧本时也往往拿不准它是否会成功。想对此作出判断,首先要让自己变成观众。[25]如果可以展开,我们将说明种族在这方面的重要影响。有时,在某个国家让众人激动的剧本,在另一个国家却丝毫得不到成功,或只得到一些行家的赏识却不为大众所接受,人们出于礼貌才给予掌声,因为它没能打动异地的观众。 选3: 群体的专横和褊狭是很明显的,这种情绪很容易产生,也非常容易被接受和实行,只要强加给他们。群体屈从于权威,却不怎么会为善良动心。对他们来说,善良是一种弱点。他们从来不同情宽厚的领袖,而是屈服于残酷压迫他们的暴君,总是把暴君抬到至高无上的地步。如果说群体敢于践踏被推翻的暴君,那是因为他失去了权威,回到了弱者的队伍当中,受到蔑视,大家不再怕他。群体所喜欢的英雄总是像恺撒那样的人,他威风凛凛的样子吸引着他们,他的威严使他们臣服,他的马刀使他们害怕。
群体随时准备推翻弱者的统治,而顺从地臣服于强大的专制。如果专制的力量断断续续,总是服从于极端感情的群体也会忽冷忽热,不是无法无天,就是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