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归乡 曦轩莲

《雪后归乡》 文/曦轩莲 初生的太阳圆滚滚的，躲在最远的树梢后面露出调皮的笑脸。归乡，我像是被丢弃的孩子，随意哭喊。道路上川流不息，每一辆车都有自己的呼吸。交叉路口的警察，直挺挺的雪松，在神圣的岗位上默默付出。 俗不可耐的大巴车早已厌烦了这条走了不知多少次的归乡路，也不知载着多少归乡人实现了团圆梦。透过车窗，雾气依旧模糊，雪后的旅程有一点心悸。我看见灌木丛都戴着白花花的毡帽，迎接着每一个路过他的旅客。未名湖上覆盖了冰面，水鸟不时站在上面照照镜子理着羽毛，它明白，雪后春天就不远了。 后排的阿姨因为晕车不停呕吐，我好像能切身体会到她那排山倒海的胃。归乡之路必定不易，但内心却又坚定。身旁坐着年轻母亲抱着一个孩子，她温柔轻拍着，并没有哼歌，慈爱让她白皙的面容更加美丽动人。我想着，几年后我又会在哪个城市？是否像所有平常的女孩那样结婚生子？是否又坚持梦想不住坚强？一切都是未知，幸福的日子像雪后的暖阳令人惊喜感动。 昨夜辗转反侧，也许是归乡的激动肾上腺素也随之激增？我又想到了那个诗人，他用斧头杀了妻子又自杀，我替他惋惜。他是第一个让我读诗读到泪流满面的人，两个不同时代毫无瓜葛的人，似乎拥有着相似的灵魂。他是纯净的，他的眼里是雪，他的心里是光。他远离世俗，携着妻子来到激流岛上过着他的理想国。种菜、喂鸡、写诗……在这里他不是诗人，他重新做回他的木匠，建造他心中的世外桃源。后来他遇见了英儿，一个生动活泼的23岁少女。她散发出蠢蠢欲动的轻快和明朗，让顾城陶醉迷失自我。顾城说：“你们都是我的妻子，我爱过你们，现在依旧爱着。”顾城和他妻子那是灵魂之爱，顾城和英儿只是肉体之欲。欲望使他纯净的身躯沾满世俗的污垢，最终与妻子两败俱伤倒在血泊之中。两个灵魂，不论生死，始终如一。 窗缝的冷气吹醒了我，把脖子缩在围巾。那棵高高的杨树稍有一个摇摇欲坠的鸟窝，我在担心那窝里的一家子会不会忍饥挨饿。那个窝真像母亲为我缝制的围巾，一针一线，缝进去的是温暖、爱和希望。鸟妈妈因为爱孩子的本能，上天就给她搭窝的智慧和力量。这多么神奇！大自然给了我们太多我们习以为常的天赋异禀。 有点累了，先睡一会吧。一睁眼，就到家了。 2018.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