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那遮掩了月亮的云,
不停地奔跑、发光、颤动,
将黑夜装饰得光彩缤纷,
当夜幕遮闭,云朵永失踪迹。
又像那被遗忘的琴,走了调的弦
伴随阵阵风吹,奏起不同声响;
在它衰老的身躯上的每次弹奏,
音调总与过往相异。
我们安睡,但一个梦总会断送睡眠,
我们起身,一个念想会破坏一天;
我们感受、想象或思考,欢笑或悲啼,
忽而忧伤,忽而抛却顾虑:
都一样!无论欢喜或悲伤,
出发的路仍旧自由,
人们的昨日永远不同于明天,
只有变化永恒长留。
雪莱被誉为是自然的宠子。他熟悉自然,热爱自然,并善写自然,他笔下的自然是人格化、精灵化的。于是在他的诗里云朵是不停奔跑的,也会永失踪迹。而他的哲学家身份也使得他的诗多了一份哲思性,这首诗里所揭示的哲学规律正与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所提出的“惟有变化才是永恒的”不谋而合。
事实上,很多古今中外的文学家、哲学家都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里观察到这一规律。莎士比亚曾提出“人是像河川一样在不断流动,不断变化的”;路遥也向我们揭示过,“我们这个星球每天都要发生变化,世界没有一天是平静的”。
你永远都不会是你自以为是的那个人,你在时刻感受、想象、思考,时刻变化。赫拉克利特说,“若是不留意,早上的我就已不认识晚上的我了”。
人生过程的景观一直在变化,向前跨进,就看到与初始不同的景观,再上前去,又是另一番新的气象。“都一样!无论欢喜或悲伤”,雪莱说,“人们的昨日永远不同于明天”。每个人的生活都在恒久变化中,让每一天都重新开始吧。
文/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