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散文】小雪

小雪 ——枫林主人 小雪这天，往往不会下雪，就像雨水时候，也不一定就下雨。 北风很冷，吹到脸上毫不客气。用手抚脸，紧绷而凉，像光滑的琉璃。 风终于冷得这样好了。树上的叶子，一两天都落净。 原先还发愁，这么多叶子，什么时候能掉完呢。 现在，放心了。 郊野的树，疏朗，明快。除了枝条还是枝条，鸟巢在上面架着，黑黑的。 杨树，高而白。适合碧空的蓝。 从远处看一排树，树梢和天际接着，淡到似乎没有。 那里面有一种美好，令人想到长路，想到自由。 湖水尚未冰封，在白色的旷野上，是一片幽沉的绿。 风打的流波，滑腻而稠，有欲冰非冰的意思。 远山如黛，起伏，低矮。 一直想在这样的田野上，甩着鞭子，赶一回马车。 马要红马，鬃尾油亮。 城市的暮色，来得比往常更早。路灯，孤立着，亮得却迟。 酒馆的玻璃上蒙着一层雾气，感觉里面很热闹。 桌上一定摆着一只铜锅吧，里面的水开着，热气腾腾。 从这里路过时，感觉很饿。 一个人在屋里呆着，书也不看，茶也不喝。 寒潮来了，虽是注意着，但还是感冒了。 小恙的人，多少会有一点脆弱感。譬如别人没欺负自己，但总觉得被人欺负了。 这样的人，想必不会有人喜欢。 小雪了。 屋里暖暖的，窗外的天，低而深邃。 向深处望一眼，仿佛有着无穷的雪意。 仿佛，今夜就会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