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声“母亲,节日快乐”

序 前几天舒姐问我有没有适合在母亲节朗读的作品，找着找着，就找到了这篇高中时在母亲节写下的随笔，虽然散了些，倒是自己真实心境。 老去的文字，不老的记忆和情感。 回头望望身边已经熟睡的母亲，邹纹遍布却神态安详，她刚刚又经历了一场车祸。命途多舛的母亲用生命为我解读了什么是坚强。 手机响，一条到账通知，是母亲车祸案的最后理赔款，我轻轻舒了一口气。 从最初的惊恐担心，到陪母亲住院治伤，带着女儿日夜守护，再到为理赔案天天奔波忙碌，母亲的爱始终伴我左右。 又逢母亲节，回顾此文，愿天下母亲安康。 2017年5月14日 母亲，我知道，你一定还没有意识到今天于你而言有多么特殊，以至于我在给你电话时，留下的祝福，你还未来得及感受。 母亲，你可知道，当我下第一节晚自习后在电话里问及你吃饭没有，你却说正在煮菜，我眼里顿起透凉。 我每天在学校，按时地吃饭学习，而你，每天却要拖着僵硬的身躯劳作到很晚。我突然有种想跑回家为你干家务的冲动。 母亲，您辛苦了！ 这一天，我一直在追寻着孩提时代的关于你我的记忆，心中有无限波澜狂涌。 六月的阳光，如烈火，炙烤着大江口上的万物。初一集市，人声鼎沸。一个女婴，于炎热之时诞之于世。 闷热、死沉，这似乎预示着女婴在出生之刻即将面临着某种巨大的转变。 是的，她注定了是个弃儿。在一个只需子不需女而又女成堆的家族里，她注定得被抛弃。 女婴尖锐的哭声，扣击着每一个赶集人的心扉，而唯有你，母亲，不舍离去，把她抱了起来。 没有人会知道，你做出选择后会面临的巨大转变。也许会有担忧，也曾做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但是，善良与母性，让你选择为这个弃婴承担所有。 母亲，感谢你，感谢你让我继续我的地球之行，更感谢你给我一个温馨的家。从你用温柔的手臂把我抱入怀中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个弃儿，我从此生活在了一个有你、有父亲、有兄长的家庭里。 我的到来，让这个家马上走入深渊，失去了所有。爷爷的咒骂，计育办的强行拆毁房屋，各种责难侵袭……可你没有抛弃我，这一切，你挺了过去，依然用你的乳汁哺育着我，依然用你的心去为我承载一切。 孩提时代，我是快乐的。 迎着朝霞，我们迈进大山，拾柴、采摘野果；夕阳西下，我们扛起锄头，挖地、发现荆棘从中绽放的野百合。 然而，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随着父亲遇难后的离世，我们的生活就于迁徙与动荡中时起时落。 忘不了为了躲避爷爷的威逼而母子三人租房谋生的日子；更忘不了一起出去拣拾废品而遭人白眼的无数个夜晚…… 母亲，你的泪，我清楚地记得。为我、为哥、为己、为夫，你，一个农村的劳动妇女，吞下了太多太多的苦涩。 生活和命运是何其弄人啊！为了生计你携女改嫁，忍痛留下哥哥，我们离开了故土，去了在那之前我们从未听说过的涟源。那里，没有熟人，没有亲朋，只有我们娘俩相依为命。 对于父亲的思念，您是不会少的，我也不会少。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的身体被病魔一天天地侵蚀着，直至瘫痪。 你被星夜送往省城了，而我，一个人留在了家里，独自学习、独自生活。 为了不再失去一个母亲，十一岁的我，冒着被非典感染的危险，辗转于湘西与省城之间筹集手术费用。 十一岁的我，不懂得什么是危险，什么是安全。不会在乎自己，只顾能挽回你的生命，能看到你的笑容，能在我放学回家听到一声亲切的“爱儿”的呼唤…… 还记得，我走到您的病榻前，你望着骨瘦如柴的我，虽因插了各种管子不能言语，却流下了心疼和愧疚的热泪。 母亲，我要感谢你，让我学会了独立，学会了生活，学会了坚强。 而今，我走入了高中，离开你的时间长了。再伴随着2008年元宵节继父那无情的一掌，女儿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但是，对于你的牵挂和思念，是不会少的，就像你对我的牵挂一样，深沉无限。 母亲，爱儿知道你一生朴素，不会乱花一分钱。那次，我放假回家，给你买了件羊毛衫，结果，倒被你批评了一顿。母亲，其实，爱儿懂，你是担心我没有生活费，尽管我跟你多次解释说那是清仓处理的便宜衣物。 母亲，我知道你爱吃水果。可是，你总会把苹果收起来，留给我。有时，等我回来，它们已经腐烂了。我笑着挖掉腐烂的地方，香甜地吃着，因为我懂得拒绝爱对施爱人的痛苦，更懂得这稍显愚钝的母爱有多么甜蜜。 我们是相爱至深的。我也总会买回苹果第一时间送到你的嘴里，然后看着你甜蜜地咬上一小口，幸福地笑容蔓延。 母亲，母亲啊，你可知，爱儿已经懂得如何去爱，那是源于我有一个施爱的母亲啊！ 母亲，母亲啊，如今，你的健康不再，鬓角已染银，可是，你对我的爱，却越加深厚。 母亲，母亲啊，你的忧虑太多，为哥的将来，为我的身体，请不要再流泪，我们已长大，我们学会了面对与担当。 亲爱的妈妈，节日快乐！一生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