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距离
此岸,彼岸,原来只是隔了一道帷幕,而我们却永远无法携手……
我站在三月的风里,遥望彼岸。彼岸远山含黛,花影飘摇,彼岸芳草萋萋,流水依依。
你是彼岸的风景,只是隔着一道水,我也只能就这样远远地望着。
那些蝴蝶,在三月的风里来来回回地飞舞,她们像花,随意地开在此岸与彼岸的草丛中,而我却无法抵达彼岸。
彼岸并不遥远,我们却一直站在岸边眺望。吹过河堤的风,吹过你我的记忆。没有起点,没有终点。透过花枝,我看见我的寂寞在你的风景里渐渐融化。
习惯了隔着时空静静地遥望着你,想象着你,看你三月花开时温柔地疼痛,看你蝴蝶漫飞时隐忍的欲望。
风,来来去去地在此岸与彼岸之间飘摇,我相信,风里有你的温情和你的气息。
你不会涉水而来,你怕惊扰了我疲惫的旅程,而我也没有渡河的勇气,我怕走近的风景会失去原本的模样。
我们都在不断地赶路,不断地在希望与追求中磨砺挣扎,不断地在孤独与苦痛中辗转徘徊。走过许许多多的风景,蓦然回首时,你依旧还在彼岸朝我快乐微笑。
我只是你对岸的一株柳,你只是我可以望见的河堤,我无法长在你的怀里,你又怎可以接纳我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身躯?
或许,我也只是你眼中遥远的风景,花落时,你可以看见我一地的忧伤,而你怎能明白我心绪如春的痴迷。
我可以涉水而去,但我无法涉过你寂寥的心湖,猜不透你是否和我一样在岸边等待、沉溺、遐想与遥望。
隔岸的风景只隔了一道水,却是我不知如何能丈量的距离。寂寞的心事,只是隔着一个人,却也是隔着我无法触摸的空间。
我们用太多的时间彼此凝望,彼此猜想,而幸福却在幻想的青春里辗转消弭。一生可以有多少时间任由我们期待、奢望与迷茫?
我想说,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尽管你是我漂移不定的梦想和无法抵达的岸。尽管,我这里繁花落尽,一地忧伤:你那里,花开妖娆,风逐云端。
碑林 /2009年3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