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自己一个人
原作者:衷曲无闻 本篇文章有改动
念小学的时候,我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在一棵大树上面做了一个安乐窝,把所有的零食都带上去,通过上帝视角,隔着树影观察匆匆路过的行人。
我们一起在树上谈天说地,用粉笔涂染眉毛cosplay“白眉大侠”,收集烟盒的锡箔纸将自制的刀剑贴得金光闪闪,一起驱赶侵入领地的其他小伙伴,那时我就觉得,他会是我一辈子的朋友。
后来我读到五年级就跳级考了初中,在县城一直读到高中毕业,和他再也没有联系过。
初中的时候,我也交到了好朋友,他父母是卖衣服的,每天奔走在各大小城镇集市,早上五六点出门,晚上十一二点归家,他家里大多数时间只有他和妹妹。认识他的时候,他妹妹只上小学五年级,我是看着他妹妹长大的。
我们总是三个人一起玩耍,斗蟋蟀,去河里捉鱼,叠六面体小屋,玩VCD光盘游戏,在方格本上走五子棋。玩疯起来的时候,还会把家里的物件玩具都摆出来,然后丢圈子。
我们约定考同一所高中,也得偿所愿,后来因为一个误会决裂,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高中阶段我又和一群“污”合之众成为好朋友,上了大学会买很多电话卡,经常给他们打电话。我还经常给不熟悉的同学打电话,每天打一个。有的相谈甚欢,有的无话可讲,有的能聊一小个时,有的正忙,还有几位坚持认为我是诈骗集团的,非得说出以前的细节才能继续聊天。
电话挂断,我并没有觉得多了联系的感情就能维系,反而意识到,大家早已渐行渐远,不再出现在彼此的生活中,各自说着身边的故事,再也没有交集。
上了大学的我,比以前更外向了一些,和室友们制造了很多故事。那些闷热的夜里,躺在草坪上乱七八糟的啤酒瓶,灌装了我曾以为会是大把大把的青春。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事,已经难再记起。
生活就是这样,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前些天,我了解到有个特别荒诞的词叫“杀时间”,它映衬了我们很多人人生的空洞感。这种空洞感逼迫我们不停歇地扫剧、打游戏和网络社交,可是你越想填充它,它反倒变得越大。
我始终认为,不管这个世界是温情还是无情,独处是一种智慧,对待朋友对待家人不打扰不辜负更是一种能力。你需要我时,我会奋不顾身,其他时候,请允许我一个人。
我们的身体里有两个自己,一个巧笑倩兮,在人群中努力讨得他人欢喜;一个薄情寡义,一心只想成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