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
漆黑的夜穹如同被墨汁浸染的宣纸,不见一丝光明。九霄之上唯一的一轮寒冰和那零零散散的辰星洒下一片清辉照耀着静谧的山林。高大的树木好像禁卫军一般守护着淹没在树林间的陵墓,劲草丛中蟋蟀的争鸣,给这清冷的地方有增添了一层肃杀的氛围。本来这片宁静可以持续千年万年之久。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无情的踏碎了这百年的寂静,雄俊的白马,从远处悠悠的走来,近了又近了,白马主人的轮廓在月辉的照耀下依稀可以看得清楚了,清秀的脸庞中夹杂着一丝愤懑。头顶是篡成的发髻,雪白的发带在风中轻轻的飞扬。腰间的佩剑虽未出鞘,但在轻抚之间依然可以听到剑吟之声,一袭青衣如同青莲翠竹一般,碧绿的青色仿佛要融化在这片树林之间。白马走进了陵墓,青衣剑客翻身下马,任由白马四处行走,剑客取出背后的酒壶,对着数人高的石碑拱拱手,一大口酒吞入腹中,而后倾倒酒壶,滴滴玉液琼浆落在石碑上如珍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剑客声声轻叹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腰间的宝剑不知何时被脱去了剑鞘露出了无比的锋芒,横卧在主人的双膝之上清冷的月芒落在剑上,看着这把宝剑剑客眼中的无奈与不甘被无限的放大。 想当初自己曾仗剑天涯,即使面对百倍于自己的敌人也从未胆怯。自己曾提着心爱的残阳沥血剑大杀四方,十步一人,浮尸千里。饮血的宝剑在残阳的照耀下越发的红艳,入夜时分,敌人已诛,恶人已了,蚕白的手帕轻轻拭去长剑上的鲜血,青色的长袖一挥那浸染了鲜血白色手帕随风飘落在这江湖上,胯下白马轻轻的打了一个响鼻,带着侠客消失在夜幕之中,回首望去,白马踏碎了这平整的土地,马蹄所过之处留下了一轮轮血色弯月。身后不闻一丝声响,宝剑入鞘,剑吟之声似龙啸似虎鸣,似喜似悲,在这夜的苍穹下久久不绝。当初自己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呢?借一坛老酒来一解心中愁苦。唉!想当初帝王曾亲自恭请自己共赴琼林御宴,金樽清酒价值万钱啊,自己也曾酒醉之后,吹嘘自己;“吾之剑也,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更是在酒醉之后许下千斤重诺,也曾说此生一诺,重于泰山。胸中酒气义气侠气在那一刻喷涌而出,万里无云的晴天虹日,一条白色的匹练横贯苍穹,宫中老臣皆大惊失色,皆以为天降横灾。自己事宴与君王之侧,帝王携手同行,帝王之爱妃曾立于桌案旁纤纤玉手细细研墨,自己执笔写下侠客之语,语破天惊,一时侠客之风盛袭长安,如今呢?自己完成了帝王之诺,但于君王之距却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般。青衣剑客对着石碑叹息到;“无忌啊,我何时才能遇上你这样的伯乐呢?有道是 学的穷武艺,卖与帝王家。如今空有一腔热血,当初,你结识屠夫朱亥,小吏侯瀛,割肉与朱亥同吃,亲自为侯瀛斟酒,你窃符救赵。侯瀛献美人计窃得虎符,朱亥更是锤杀晋鄙,你这两位门客的盛名在大梁城内数年不息”话及此处,剑客细细想来,自己虽得帝王宠幸,得扬名天下,但这真是自己想要的吗?不能将自己的一腔热血喷洒,又怎么对得起这侠客二字,想到此处,掏出袖袋中的青玉狼毫笔,又看看膝上的沥阳残血剑,手掌一握那珍贵无比的青玉笔折断为数截,当自己带上这把宝剑时就注定了自己是一个侠客,就要当得起这侠客二字。即使自己死了,世人也会铭记我至千秋万世,而不是学那杨雄,一生就是写那《太玄经》。自己老师李蕤已经仙游世外,自己的年少立志,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到头来只是一番笑谈。年及此处手握利剑,刻石记诗,共得一十二句共一百二十字,题为《侠客行》。而后饮尽酒浆,仰天长笑。笑的地动山摇,乌鹊齐飞,翻身上马,侠客一紧缰绳,白马如同流星般划过这片土地,一身的青色如同青莲般融化在这片天地之间。回首望去,石碑上五个鎏金赤字刻在石碑之上;“信陵君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