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
作者:沐溪 2018.1.15 (周一 作)
主播:沐溪WJ 2018.1.16 (周二 录)
有很多人向往远方,追求自由;也有很多人喜欢庭前花开,有茶有伴; 还有一些人灵魂在云端遨游,身却不逢时,只能坐看云起垂涎飞鸟。
关于自由,北上广漂泊过和正在漂泊的歌者会唱像风一样的自由;散落于人间田户的有着诗心的人会写有茶有伴桃源世外的自由;跋山涉水只为一次遇见而冒险去无人区的旅行者会说随心所欲的自由。 每一种追求的距离会成为人间百花,每一个内心的独白将成为专属人生。通常不清楚如何开口的表达都掩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自由,对于囚鸟来说又是什么?又可以是什么呢?
一双本可以冲破云层自由滑翔的羽翼,却只能在牢笼里望眼欲穿。浩瀚的天际望穿秋水也等不来一阵风,把囚鸟释放,把我带走。
读了仓央嘉措,读了仓央嘉措的诗,读了仓央嘉措命定的前世与今生,读了仓央嘉措十五年在门隅草原上的自由烂漫,也体会了仓央嘉措此后在辉煌宫殿里靠温煮回忆度过的余生。
那本是雪域高原上傲娇的雄鹰却圈禁在金碧辉煌的牢笼里,那本可以驾风驰骋在青青草原上的白马却被拴上了缰绳,那原本自由自在浪漫于牧场蓝天里的少年却终身不得自由。
煮一杯茶,捧一本书,仔细思考会发现:“有太多身体无法在路上的人,只可在别人的故事里一字一句地浏览旅途上的四季,倾听途中山涧里的牧歌。” 这说得可不就是此时此刻时间尚闲,听歌写诗,百无聊赖的自己吗。我们活着却身不由己,我们活着却都似囚徒。也许,这不是人间应该存在的样子,而事实上我们都在某一种忙作中试图不让自我空虚,所以为烟火谋生,为可自由行走江湖而笑迎百态。
回首仓央嘉措渴盼平凡青年唾手可得的自在,他不稀罕芸芸众生的朝拜,也无法给命定的信仰一个交代。在所有人认为他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恶时,讨伐他惩戒他,可权杖在谁人的手中,他就会放大他自己的权威,以佛的名义给自己的贪欲披上袈裟顺理成章的禁足仓央嘉措作为一个人的自由。 虽然,我与这已故之久的第六世达赖喇嘛信仰不同,但读了他可爱可恨可怨的一生,深深地被这个深情的僧人吸引。也许,吸引我的并不是每一首流传千古的情诗,而只是满页书中散溢出来的他那面对政教压迫时傲娇倔强的姿态吧。 想必,任何一个人面对压迫都会有奋起反抗的决心和冲动,可绝大多数人选择了忍耐。那个百年前的僧人是如此,不同信仰的你我亦是如此。在这个人间,我们总认为忍耐会避开不必要的麻烦,总劝解彼此忍一忍风平浪静,可似乎没几个人把握住了那个忍耐的度,所以很多人忍着忍着也便逐渐忍掉了心性和信心,成为了善良而可欺的一类人。 忍字心头一把刀,可还是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别用无形的刀剑真的剜去了自己的个性啊。而令人惋惜的是,百年前那个情僧,他本真的烂漫和雄心壮志却被“忍”砍掉了一生一世。即便他的灵魂在他的信仰里万世不灭,可他凡胎肉体的自由只此此生呐,但这却成了永生遗憾。
每当说起自由,我们会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追求”这个词语。追求自由!许是,这自由在人间真的很难实现,所以每一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处为自由留下的心门,一有机会就会牢牢抓住或者记住曾那么一刻自由似风的快乐。
因为烟火不易,所以人间可贵。也许以前年纪尚小,总会用大地、世界、地域等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生长的地方,而现在我却想叫它:人间。 许是,如今的年纪、心态和思维方式与之前大不一样的缘故,成长带给人的多是悄无声息变化。美国作家琼·安德森说:我们用前半生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成年人,也许后半生该学习如何做个“小孩”。 人世间可能就是这般规律吧,从不明白到明白,再从明白到难得糊涂。每一个人对生的思量和界定都有其自己的坚持和理由,我们做到的彼此理解,想必也是一种人间真情了吧。
不得爱的人间是地狱,不得自由的人间更是囚笼。 愿这人间少些怒目圆睁,多些体谅包容;少些潘多拉魔盒里的丑陋,多份感赞的信仰圣光;少些被囚禁的鸟,多些可翔的羽翼嵌入蓝天白云里,从此 自由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