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畅游八方
BGM:
①G弦上的咏叹调 Air Sul G
②川井郁子 - Sun Flower
③羽毛田丈史 - FORBIDDEN ACT
夜,市局法制处,档案室
档案室里灯光昏黄,一排一排的铁架子中间,杨震在奋力地查找着卷宗,几十只档案盒铺得满地都是。突然,他拧成结的眉头在一瞬间舒展开了,捧着一本资料大步地奔回办公室。
杨震电脑前噼噼叭叭地一阵敲打,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的结果,急忙抄起电话按下了号码。
“喂,老郑啊,我杨震!”
“哎呦喂,这都几点了,你不睡觉啊?”
“我跟你说,我觉得有些事啊不对,我在档案室把以前的几个旧案子调出来了,我发现那马大龙以前的案底里,应该还有一个重要的人!”
“什么啊,说什么呢这三更geng半夜的?”
“老郑,马大龙下个月就执行枪决了,那815大案不能就这么完了!他以前的几个偷窃案件,都有一个集中的嫌疑人,但这个人明显智商很高,几次都没有进入警方视线!我们得抓紧最后的时间,从他嘴里把人给套出来!”
“唉……我呀,这刚得空睡个整觉,得,我也甭睡了。咱俩说说这事,正好啊,看守所那边也来信了,说马大龙这两天情绪不对,嘴里总念叨着这么死了不甘心。这么着吧,我明天过去会会那小子!”
清晨,刑侦支队重案六组,办公室
初冬的寒气逼人,晨曦在丝丝冷风中迫不及待地照进了刑警队大楼。六组办公室的门一刻不曾闲置,不断地有人进进出出,一片繁忙中,六组迎来了普通又不平凡的一天。
“孟佳,范大成那个案子的结案报告你来写,有不明白的地方来找我!”
“是,组长!”
“陶非,刘志案的技术报告是不是在你那儿?”
“不是说你去技术科取么?”
“技术科说咱组的人已经拿走了啊……那个,先把王显民的个人资料给我调出来!报告我去问问郑队!”
高强度快节奏的重案六组是永远不变的画面,紧张的氛围中,所有人都在高速旋转,如上满弦的发条。
组长办公室内,丁箭正低着头给王勇布置任务,孟佳抱着一摞材料走进来。
“丁头儿,范大成的审问笔录你要不要看一下……呀,你这手还流着血呢!”孟佳惊见丁箭手背上那两条血淋淋的齿痕,不禁一阵揪心。
“哦,这没事,别满处嚷嚷了啊。”丁箭不以为意,抽出一张纸巾在手背上抹抹。
“头儿,我那儿有创可贴。”王勇出门,快速拿回一包创可贴递给丁箭,“你说这范大成都把人恨成什么样了,千刀万剐了他也不冤啊!”
“孟佳,讯问笔录放这儿吧,一会儿我看。这案子,我总觉得心里没底。”丁箭声音低沉,心里透着隐约的不安。
日,分局预审处,办公室
季洁站在桌前,手里握着电话,心中反复盘旋着那些剪不断的事情。她低着头,踌躇良久,终是披上外套,拿起包朝处长办公室走去。
“孙处,我……”面对孙处,季洁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你怎么还犹豫啊?有别的问题?”孙处递给季洁一杯水,等着她开口。
“我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我心里过意不去。”季洁面露愧疚。
“行了,季大警花,这快三年了,你等的不就是这一刻么?这会儿反倒打鼓了?”孙处笑笑,抽出一张纸推到她面前,“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啊?老郑一早就打电话跟我要人了,你说这815大案的侦破,那也不单是你们六组的事啊,我能不放人么?拿着,算借调啊,抽走了我的顶梁柱,哪能那么便宜郑一民了?”
“谢谢……”季洁有些哽咽,咬着嘴唇点点头,“等我亲手破了815大案,第一个回来向您报喜……”
日,市公安局,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内门窗紧闭,光线射进来分外刺眼。张局、冯局并肩而坐,对面的杨震面无表情,神色凝重,一旁的复议科科长不时抬眼窥一下屋里的几个人,冷汗直冒。屋里的气氛压抑到几乎令人窒息。
“杨震,我知道这事你很为难,但是,现在你是法制处处长,这是你职责范围以内的事。当事人的验伤报告在这儿,你自己看看吧!”张局将报告推给杨震,等待着他的答复。
杨震机械地翻着报告,看到中途,索性“啪”地一声扣上了,仍旧坐在原地不说话。
“杨震,我们在等你表态呢。”冯局耐不住性子,催促着一言不发的杨震,“案子的相关材料你也早都看了,这件事关系到什么你心里也有数。市里刚开完人代会,要想让人说不出话来,我们该怎么做,你觉得呢?”
“处长,冯局跟您说话呢……”一旁的复议科科长小声说着,用手碰了碰杨震的胳膊。
“我去。”杨震站起来,从喉间迸出两个字,转头向复议科科长说道,“去通知分局督察处的许大队,我们一个小时后到他那儿。”
杨震说罢敛起桌上散落的材料,闷头出了会议室的门,头也不回地甩下两个局长,相对无言。
日,刑侦支队重案六组,走廊
长长的走廊,身边来来去去的人流……
季洁背着包慢慢地走过,抬头望去,“重案六组”的牌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停下脚步,驻足良久。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站在门前,恍然间记忆如潮水般涌向她,“六组,六组,重案六组”,一遍一遍地侵蚀着她的心。
推开门,已经换了布局的办公室,已经换了面孔的人,她的手不禁有些抖……这是她的六组么?心中彷徨着,脚下竟有些却步了。一眼瞄到墙上挂着的那张照片,泪水顿时迷蒙了双眼,那六张熟悉的脸,那些相濡以默的日日夜夜,在这方天地中,曾经那么真切的存在过。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那张带着玩世不恭却又常常义正言辞的脸,在那一瞬间,她禁固了三年的心一下被击得粉碎。
季洁的头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直到郑一民的大嗓门响起,自己在一片掌声中被众人的目光包围时,才开始收敛起情绪,把自己重新投入到案子中。815,她刻骨铭心的魔咒,重新踏进六组的这一刻,更像是她对自己许下的诺言,如墓志铭一般的郑重而不可动摇。
“三年了,815大案一直没有结案,800多万银行劫款流失在外,这也成了我个人的一块心病,我想借刘志案为契机,找到这个案子的突破口,也算为重案六组挽回荣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