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畅游八方
BGM:
①David Davidson - Speak Softly, Love
②John Williams - Theme from Schindler&`&s List
(11)
夜,市公安局大院,门前
车里,微弱的火光一闪一灭,烟雾弥漫中,是杨震那张满是疲惫和愁绪的脸。如战斗般的一天过去,他感觉自己已耗尽了元气。身体倦缩在背椅中,紧紧地闭上双目,任手中的香烟一点点地燃着。
“婚后俩人感情不好,一直都分着居呢……”
杨震耳边噩梦似的盘旋着郑一民的话,无论他怎么摇晃自己的头,也还是断不了这声音对他的束缚。
“感情不好……分居……”,
他口中一阵涩涩的苦,原来这三年一千多天的“他以为”,不过都是那个女人自己编造的一出戏。
“六组没了!”
她眼中含泪的控诉,他看的明白,她心里有怨。而他又何尝不想,留下六组最后的“根”,只是他拼尽了全力,也还是难挽狂澜……杨震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忽然感到一阵无端的心慌,她怨他,丁箭也该是怨他的,那么老郑呢?如果宝乐还在,想必也一样会睁着天真的大眼睛埋怨他的无情吧。六组所有的人像一根根钉子砸在他的心里,他拔不出去,就像那颗子弹埋在她的心里,她也拔不出去。想到这儿,杨震恨恨地掐灭了手中的烟,发动了车,猛踩油门,奔着大路开去。
(12)
夜,季洁家,卧室
季洁和衣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发呆。屋里没开灯,漆黑一团的世界反而让她清醒不少。白天的纷纷扰扰犹如给了她重重的一拳,从预审到六组,案子的无头无尾,王显民的软硬不吃,丁箭离去时的背影,还有,杨震的目光……一切的一切搅得她心绪难安,无心睡眠。她抱过枕头,将脸伏在上面,想用自己的呼吸来感知自己的存在。季洁就这么呆呆地坐着,可那些混成一团的画面还是一股一股地往心上涌。
季洁站起来看着窗外空旷的街道,想着他掷地有声的话:“你错了,公安局不是行侠仗义的地方,我们每一个警察就是普通的公务员,你以为穿上警服我们就可以伸张正义吗?!”
“真想回六组啊?”
“回来吧……我以为不提它就会过去,可是你却把那颗子弹深埋在心里……”
“这对你不公平……”
季洁的唇边勾起一抹微笑,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外头真切的世界,月光皎洁,如银似水——这个世界宁静安好,她坚信等待她的日子,自己定能扛得过去。
电话铃声骤响,季洁拿起来看一眼,迟疑着接了。
“丁箭?”一晚上的胡思乱想,让她不敢去直面丁箭的落寞,她自己也说不清该怎样劝慰他,或者,说服自己。
“季姐,吵醒你了么?”电话里传来丁箭平静而厚重的声音。
“偶哈,我没睡呢……”季洁莞尔一笑,接着说道,“你是不是跟他喝酒去了?”
“我还等着你来呢,咱们仨,三年没在一块儿吃饭了。”丁箭不无伤感,似乎像在总结一场过去的故事。
“丁箭,我想说……”季洁轻叹口气,“今天这事……杨震他……”
“季姐,你别怪杨哥,他自己够难的了。再说,治安科也挺好的,离的不远,我还能常过来看看你们。”
“我听说了,他去跟局长吵了一架……呵,还是改不了那个脾气。丁箭,你能想的开,我也放心了。”
“有什么想不开的,只不过你这好不容易回来,我又走了,不能继续帮你调查815大案了,这才是我遗憾的。季姐,对不起啊……”
“丁箭!”季洁的声音哽咽了,拿着电话的手也微微抖动,“你不是说六组没完么?现在你们不是也在我身后么?”
“姐……晚上杨哥喝醉了,说了好多酒话。你们……你们俩都不容易……”丁箭感叹着说道,“算是我离开六组前最后的愿望吧,季姐,有些事,我希望你能看的开。”
挂了电话,季洁终于忍不住哭起来,她双手捂着脸,任泪水从指缝里穿过。夜黑得如漆似幕,这是她正式回到六组前的最后一个黑夜了,就让那泪水彻底洗刷过去,冲个干净,不留痕迹……
原点——孙燕姿、蔡健雅
终于回到原点了。
让我感叹一下,为这三年的结束,也为我自己数日来几度的易稿。
我一直在想这一步该怎样过渡,那些有的没的,那些可说可不说的情节。有的时候也在笑自己,太过认真是否有必要?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故事走到了这一步,不提重案,不提杨季,只为故事中的文字,也还是有必要讨一个相对的完整。
这样的过渡,在我看来虽不算精彩,但总算通顺,即便它是鱼腩,也还是有可取之处吧。无论怎样,我们可以大大方方,无牵无挂的继续日后那些情节的补白,也算好事一桩。
说说这首歌,TANYA和燕姿是我喜欢的两个歌手,原点,我们姑且当它是一个轮回,当季洁站在六组门前仰头看那块牌子的时候,那种心情我想给她找一个词,那便是:恍如隔世。我永远也忘不了,重案三的第一集,当季洁面对杨震,满面泪水的说出那句“六组没了!”时,我的眼泪也如泄洪一般流下。很奇怪,在这个年纪,看一部警察戏,可以看到哭……如此便也很好解释,为何有那么多的人会如我一样去纠缠那些案子之外的小细节,去纠缠那个游走在主线之外的“杨季恋”。
“不要再让你们的爱败给了时间,既然遇见了永远就不要说再见;不要再让你们的爱输给了永远,我们曾经过那么多考验,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美好的愿望,那么就用这句话,送给日后的杨震和季洁,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