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畅游八方
BGM:
①川井憲次 - 今はその剣を置いて
②吉森信 - きみが呼ぶなまえ~夢のつづき
③平井真美子 - 孤灯
夜,市公安局法制处,门口
夜色清朗,初春的气候还是有些乍暖还寒,市局大院里依然车来车往,几盏明灯晃动着人车的影像,里里外外透着告别寒冬的新意。
杨震带着法制处的几个人送走了外省单位的交流团队,一行人已显倦意,几个年轻的小警员已经开始嚷嚷着夜宵的事。
“没什么事都回去吧,大伙儿今天辛苦了啊,改天我请吃饭!”杨震挥挥手,一副大将之风。
“杨处,说话可得算数啊!”
“别改天了,就今天吧杨处,晚饭没吃饱,我们都饿着呢!”
“你知道什么啊,杨处还得去六组报道呢!”
几个小警察在杨震边上旁敲侧击,贫嘴的风格如出一辙,全都是近朱者赤的产物。杨震笑着,还未等回应,办公室里有人喊到:“杨处,您电话,分局郑支队长找您!”
“喂,老郑!”
“杨震,我跟你说,季洁出车祸了!交通队那边的消息,说现在送到城东医院了!”
“什么?!你说什么?”
“季洁让车给撞了!情况不知道呢,你赶紧的吧,我现在正往那边走呢!城东医院!”
“啪”的一声,电话听筒从手中滑落,杨震半张着嘴,在原地愣了几秒钟,继而抓起车钥匙疯跑着冲出了大门。
分局外面的路段不知何故路灯全熄,只有月光带着丝丝亮色,如银盘般坠在天边。杨震的车一路飞奔,犹如一支离弦之箭呼啸而过。他的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往下淌,不时地抓起电话狠命地按着,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接听。他慌了神,腾出一只手胡乱地捋着额前被汗湿的头发,喃喃地自语道:“季洁,你可不能这么坑我……”说着他的呼吸气短起来,索性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像失控般在路上疯跑起来。
医院门口,杨震把车停在路边,拔了钥匙就往里跑,听到物业值班人员一路高喊着“这儿不能停车”,他头也不回地奔向了急诊室。
直到从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一颗惊魂未定的心才稍稍归位,转身看到她立在那里,手上、额头上带着伤,眸子里却带着淡淡的笑意……医院走廊里人来人往,杨震喘口气,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笃定这现实的世界。
“领导来探视啊?鲜花和水果呢?”季洁撅撅嘴,居然玩味着撒起了娇。
“都这时候了你还开玩笑?”轻责她,却是满心的焦急和疼惜。
迎上他关切的眼神,季洁不禁略带歉意的微微垂下了头。
“行,只要没什么大事我心里就踏实了!”
“我真的没事……”
“赶紧回去吧,一会儿他们该来了……”
明白她心中的顾忌,杨震依言离开了医院,坐在车里,浑身却像被抽空了一样。点上一根烟,烟雾弥漫在车里,仰着头将自己堆在座椅中,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车门被人忽的一下拽开,郑一民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杨震侧头看他一眼,也不言语,继续抽着烟。
“嘿我说,当我透明的啊?”
“我不说话你不也进来了么?”
“怎么意思,不是没大事么?”
“你就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后怕’么?”
“行了,以前你自己冲锋陷阵的时候挂个彩不也常事么?季洁没事,大伙儿都踏实了,你也甭胡思乱想了,早点回去睡觉!”
“现在不是以前!”
掐灭了烟,杨震向前挪了挪身子,再不是那张玩世不恭的脸,而是一心一意的紧张和严肃。
“老郑,我求你件事吧……”杨震目视着前方,声音极轻,却无比有力,“求”这个字,至少在他的记忆中,今生今世还是头一次说出来。
“说什么?杨震,你这话说的……”郑一民显然被他惊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时竟反应不过来,“有我能帮得上的,老哥哥义不容辞,你这‘求’,可太严重了啊!”
“我是得求你,看着她,压着她,别让她逞能,别让她动不动就往前冲……”杨震叹口气,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我是鞭长莫及了,不求你还能怎么办……”
郑一民会心地笑了笑,拍拍杨震的肩膀,幽幽地说道:“放心,我保证让你把这媳妇完好无损地娶回家!”
“谢了!”头倚在车门上,杨震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
夜,季洁家,门外
楼梯口,看着杨震下楼的背影,季洁握着的右手不觉又紧了一下,手中的东西似乎是一颗滚烫的心,这令她忽生出一种莫大的感激,感激这个渐渐走下楼去的男人,让她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种温暖是属于她的。
“杨震!”季洁几步追过去,“我……我送你下楼吧……”
“怎么,舍不得我走了?”看着她忽然涨红了的脸,杨震又换上了那副惯有的坏笑。
“我……”季洁一时说不出话来,咬着嘴唇抬眼看着他,谁也不明白她心中所想,除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有话跟我说啊?嗯?”杨震见状,柔声问道。
她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行了,你想说的,不就是你手里的那个东西么?”杨震拉过她的手,摊开掌心,点点上面的“护身符”,重又合上她的手,“你心里又感慨呢是不是?说了多少回了,不许胡思乱想,不然,我把它收回来,不给你了啊!”
“干吗?是我的!”忙抽回自己的手,季洁像个孩子似的紧抓住手里的东西,那颗小小的弹头,她竟如珍似宝起来。
杨震无奈地看着这个倔强中又带着几许天真的女人,竟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模样,终是有些震惊了。
“赶快回去歇着吧,你还嫌他们看乐子看的少啊?”杨震指指季洁家的门,“到时候可别又脸红。”
“有什么乐子可看的,无聊!”季洁嘴上不服,可心中还是照样打鼓,有些事情,他永远都会想到她前面,“开车小心点,回去早点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