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
文/杨桦
你一定跋涉了很久
才来看我
你在远古的神话彳亍
在诗经和楚辞里徜徉
抚慰过春秋战国杀伐不已的战车和青铜
遗失过秦砖汉瓦和生锈的箭镞
你梳洗过的唐宋元明清带着美玉和蜜糖
你照耀过的春夏秋冬汇聚成浩荡的长江黄河
你给大地一场平静的剃度
月下的苦痛成为圣洁的诗篇
你将离散又孤单的尘世画成雕栏玉砌
你将旷世的忧愁刻成旖旎的春江花月夜
你是酒引也是药引
引燃莫名而至的客愁和思乡症
你迷魂的酒香和药香在梦里氤氲
将人间醉成无法回头的深渊
月光啊
你是中国式乡愁孤零零的落款
这还不够
你一定在陈州拐了个弯儿
徘徊过,叹息过,浅唱过
你散发金黄的光芒,带来黄土的香
这乡音久别重逢,饱含慈悲,让我回到婴孩
这爱和温度远胜白云和雪
今夜
只有我听得见
只有我听得清
只有我听得懂
注:陈州,今河南淮阳,作者家乡。
2017.9.27山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