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铡刀面》作者:武双喜朗诵:小雪

《母亲的铡刀面》作者:武双喜朗诵:小雪

2021-09-26    11'07''

主播: 小雪🌸雪花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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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母亲的铡刀面 文/武双喜 前段时间回了趟老家,回到久别的老屋去看了看,锈迹斑斑的挂锁开了好长时间才勉强打开。 进入院内映入眼帘的是疯长的蒿草,一派凄凉景象。不由我悲从心起。爹娘健在时,只要我回到家里,大门口和庭院及室内,总是干净整洁,窗明几净。来到厨房门前,厨房门是虚掩的,推开厨房门看到厨具上到处落满了厚厚的灰尘,蜘蛛网挂满墙角。看到锅盖上放着母亲曾用过的铡面刀已锈迹斑斑。铡面刀映入眼帘的一瞬间,我已泪目,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愫浮现眼前。母亲去世后,留下了一把铡面刀,也留下了我们对母亲无尽的思念。 老旧的铡面刀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走过了风雨坎坷,走过了岁月长河,走过了风烛残年…… 在那艰难的岁月里,铡刀面凝结了母亲多少的情感和故事,面里藏着情,汤里蕴含着爱,情深意浓。 铡面刀(此图)刀长约三尺,宽四 五寸,有点像铡刃,但比铡刃略小一点,重约十五 六斤。铡面刀铡面历史悠久,只有在招待贵宾及亲朋好友时才用铡刀铡面招待客人。在过去只有大户人家才有铡面刀。解放前我的祖父在扶风绛帐开烧坊(酒厂),在县城经营商铺;外公家解放前也是大户人家,母亲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早早就学会了铡面的技巧。 铡刀面制作是有很多讲究,先要和好面。在我小时候,母亲常说和面要“冬流流,夏牛头。”意思是:冬季的面要软,夏季的面要硬,母亲掌握的和面水分恰到好处,常常是,面光,手光,盆光。总之和出来的面,冬夏软硬适中,和好面后盖上湿笼布让面饧着。这时择菜,洗菜,切菜,菜炒好后,呛汤,在炒菜的锅里倒上她亲手做的头道农家醋,醋沸起后,倒入烧好的开水,放入适量食盐,五香粉少许,姜末,汤就呛好了。将呛好的汤舀入后锅,再从臊子罐罐中搲一勺臊子肉放入汤锅,加入摊好的鸡蛋皮和切好的蒜苗或嫩韭菜,汤炝好后,厨房及满院子弥漫着浓浓的臊子面汤爨味。 有一次,我从学校回到家,还未进头门就闻到了臊子面的爨香味,且老远就听到大铡刀切面的咣当声。心想今天家里肯定来客人了。进了头门,步入厨房高兴地问母亲:“娘,咱家来客人了?”母亲淡淡地说:“队长给驻队干部派饭在咱家,上午给吃臊子面。”我帮母亲拉风箱烧锅。母亲系上围裙,取出面团,捏一小撮玉米面粉撒在案板上,用手掌将面团压扁,先用短擀面杖把面压扁,横压竖压一遍,将面周边擀压薄,左推右擀,不一会儿功夫,一大案薄如纸的面铺就在案板上,擀好的面撒上薄薄一层玉米面粉,卷在擀杖上,摇晃着一层层折叠起,摞成一拃宽,左手拇指握于掌心,四指并拢扣在面页上,手掌缓缓向左挪动,右手紧握铡刀娴***************************************************************亲抓起一大撮铡好的面条抖落掉玉米面粉,双手将面条捧在手心,下入沸水锅中,锅下柴火正旺,很快两煎面***亲用笊篱捞出面条盛入凉水盆中,再用筷子挑一筷头面放入碗中,舀上臊子汤,我用盘端臊子面进入房间,驻队干部和父亲坐在炕上,我将臊子面碗捧至驻队干部手中:“叔,你尝调和。”驻队干部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汤,笑着说:“调和美的很!”父亲陪着驻队干部一起吃臊子面,我来来回回穿梭于厨房与卧室之间端饭。驻队干部津津有味地吃着诱人的臊子面,一大案面吃得所剩不多,为了遏制驻队干部再吃,很热情地问驻队干部:“叔,你吃好了麼?”驻队干部尴尬地搁下筷子说:“吃,吃好了。”驻队干部惬意地打着饱嗝用火柴棍剔着牙,哼着小曲大摇大摆走出我家。剩下的面条,我和哥弟姐及母亲终于吃上了美味可口的臊子面, 时隔半月的一天中午,放学后走到家门口又听到了咣当咣当的铡面声,我估计家里可能来客人了。进至厨房内兴奋地问母亲:“娘,谁又来了?”母亲笑着说:“今天你妗子(舅妈)都来了。”我听了高兴地跳了起来说“又能吃臊子面了!记忆中平时吃臊子面的机会不多,只有过年时才能解解馋。大概由大年三十中午,吃到正月初六七后又恢复到家常便饭的生活状态。六十年代出生的孩童吃臊子面是一种奢望和期盼,不然怎么会有~娃娃爱过年,小伙怕花钱,老汉嫌叵烦的民谣呢?碎娃想吃臊子面,就顽皮地问他爸爷:“爸爷啥时候吃你的臊子面呀?”爸爷坏笑道:“碎崽娃子,想吃臊子面猴急了,还早着呢。”酸香可口的臊子面不光是娃娃伙爱吃,大人也爱吃臊子面,只是嘴上不说而已,有奶奶们编的谜语可以佐证:“红竹竿挑白旗,噗溜噗溜进庙门。”谜语里蕴藏着老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平时不是吃搅团就是吃糁子,要么就是金裹银面条,糁子面,南瓜煮馍馍等,臊子面是吃不上的。每逢过年时,母亲总会想法做铡刀臊子面,看到我们端上臊子面碗时母亲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 改革开放后,家家承包了责任田,户户小麦都丰产,乡亲们终于吃上了面条和白馍,想吃臊子面无需等到家里来客,随时想吃就下手做自己爱吃的臊子面。母亲的铡刀臊子面成了我记忆中的美食,那是机器面无法替代的一种口味!母亲的一生,就像那铡面刀,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与艰辛,遭遇了太多的坎坷与误解。有很多事情都湮灭在记忆的长河里,唯独母亲做的铡刀臊子面永远定格在我的味蕾深处。 【作者简介】: 武双喜(哈喽),岐山县青化镇人,农民,现居西安市。扶风县作家协会会员,爱好文字,有作品刊登在纸刊与网络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