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位朋友

我的三位朋友

2018-07-10    08'28''

主播: 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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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上海总社】 投稿夜听 我的三位朋友  文/韩国利   我有三位朋友,他们都是我的至交。在他们中间,我分辨不出谁和我的关系更铁。这三位朋友的名字分别叫书、毛笔、自行车。 第一位朋友是七岁那年跨进小学门坎时认识的。手里捧着老师刚发的崭新的课本,激动地不知怎么拿才好。抱回家去,父亲精心包好了书皮,仔细地写上“语文”、“算术”和我的名字,叮嘱说“书里自有黄金屋,书里自有颜如玉”。那时的我不知什么屋什么玉的,只知道小孩子都要读书,读书能长知识,能成为有学问的人。所以学习尚用功,各门功课都能得优。 刚考上初中那年,爆发了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我们的求学生活被中断,尽管如此也没有挡得住我们读书的乐趣。课本没有,就到处找小说看。我记得文革闹得最凶的时候,我看完了《家》《春》《秋》,《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和《西游记》。记得插队时,利用赶集的机会,我躲进小镇唯一的书店翻看书籍,记得还买过两本书,一本是《列宁是怎样写作学习的》,一本是《列宁回忆录》,这两本书伴我度过了那段难忘的岁月。后来当兵时,这两本书被我带进了军营。直到1993年我40岁时考上夜大,才又重新背上书包走进了大学的课堂。 的确,书是我的好朋友,她一直无私地为我奉献着,指导我攀登人生的阶梯。工作中遇到困难,受到挫折,她都伸出援助之手;精神萎靡,无所事事时,她告诉我“朝短暮已至,何不秉烛游”;每当我洋洋自得,不求上进时,她总是不失时机地指点迷津,告诫我博学才能贯通古今,浮躁懈怠必将一事无成。书告诉我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海有多深,路有多长。搬过几次家,总舍不得把书——哪怕是一些永远可能用不着的书清理掉。晚饭后,闲暇时,打开书柜,墨香扑鼻,人世间的烦恼离你远去,于是在字缝里行走,在书海里遨游。与书交流,与字交谈,实在成了我生活中最美妙的享受。有朋友说,你穷得只剩下书了。有书读我不觉得自己穷,反道觉得自己是财富的占有者。 我的第二位朋友要算毛笔了。与毛笔交友是在我人生旅途最困难的时期。那时我万念俱灰,精神颓废到了极点。有朋友劝我练练毛笔字,说写毛笔字可静心提神。我听从朋友劝告,买了毛笔,字贴、宣纸之类,煞有介事地写起来。从点写起,从横开始,排除杂念,坚持不懈,几年下来,居然能把汉字写得端端正正。字,成了我的一种技艺,并时常用这种技艺服务于岗位和亲朋好友。我也时不时以书家自居,顺嘴溜出汉隶唐楷,王羲之颜真卿了。不过说实话,毛笔对我是恩爱有加,相比之下,我对毛笔远不够朋友。想起她时,体贴入微,百般呵护,工作一忙,又把她置之脑后,很少过问。我似乎听见她如弃妇般的哀怨:你用得着我时搂在怀里,用不着时推到崖里。但不管怎么讲,毛笔是我的患难至交,我珍惜我们之间珍贵的友谊。说起来让人见笑,前些时候我把那些为我服务终生,直至老态龙钟,缺胳膊断腿的毛笔捆在一起,像黛玉葬花般小心翼翼地埋在楼下小花园里。 在我的看家本领中,莫过于毛笔带给我的快乐。别人会唱歌,会跳舞,会计算机,会开车,会神侃,你会什么?曰:会写字。于是虽然觉得自己落伍,也还有一丝甜甜的安慰。 我的第三位朋友要算自行车了。这位朋友是那年从部队转业时正式结交的,从此形影不离,鞍前马后为我效力。无论风里雨里,泥里水里,她都一往情深地陪伴着我,与我共度人生的旅程。她不嫌我穷也不嫌我没出息,只要有一口气,就精神抖擞地活跃在大街小巷,乡村僻壤。她索取甚少,负荷超量,但给我带来的却是生命的延伸和成功的喜悦。困了累了随便靠在那个旮旯拐角喘口气,第二天又精神饱满地迈向新的征途。 我的这三位朋友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更谈不上背叛和背后捣鬼,用“任劳任怨”四个字形容一点都不夸张。人世间的许多所谓“朋友”,当面信誓旦旦,背后两面三刀,你当官发财了,趋之若骛,你倒运了,过河拆桥,甚至落井下石也说不定。比起我的一些所谓“朋友”,书、毛笔和自行车则要厚道诚信得多。 善待朋友,尤其要善待那些为你默默做事不图回报的朋友。与物交往如此,与人交往更应如此。   【原创首发】 作者简介:韩国利,笔名雨禾。下过乡,教过书,做过工,当过兵。爱好文学和书法,撰写的通讯、诗歌、散文等被多家报纸杂志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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