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总社】
写在《宅居的日子里》
文/刘沁泉
度日如年,在房间里隔离快二十天了。天天混混沌沌,不知是几号,不知是星期几,整个人都是懵懵懂懂的。今晚难得头脑清醒一点点,实在难得。
睡了几十年来最长的觉,煮了几十年来最多的饭 ,却走了这辈子最少的路。要么在凳子上斜靠着,要么就是在床上耷拉着,房门都尽可能不出,自己看邻居也不踏实,邻居看我们父子俩也不放心。与其彼此都像防贼一样 不如在房间里窝着,彼此眼不见为净。
烦躁、烦躁、烦躁,空气里迷漫着除了烦躁还是烦躁。
什么声音都进不了耳朵里,除了若有若无的救护车那无助地悲鸣。
什么事都进不了眼睛,除了新增确诊病例的消息。
人好像麻木了,混沌了,低能了,恍若陷入泥沼,一开始还努力挣扎挣扎,几个小时后,好像就不会动,也不想动了。
幸好还有六六在我身边,一开始那几天他还会没完没了的问我什么时候带他出去溜溜,看看他的表哥,瞧瞧他们中班最漂亮的小女生,吃吃他最爱的牛排。在我每天回答他几百遍”我们有病毒”之后, 小家伙慢慢适应了在房间里自娱自乐了。经历了不可思议的五次核酸检测,棉签 一次比一次插得深,一次比一次在喉咙里搅拌的时间长,六六每次都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想把医生的棉签从嘴里推出来,但是理智的孩子都会在半空中停住手,坚持配合把核酸检测完毕。
两三天,六六会蹦出那么一句话:”六六最勇敢,六六不怕病毒。”这样的话,特别特别能够鼓舞我,听一次,我几个小时都是信心百倍的,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有时候会想,如果没有六六在我身边,这么漫长的二十天我会有多苦闷,能不能像现在一样豁达淡定,没准就是个孬种。
没有一直不停的雨,没有一直刮下去的风。你信不信,江边广场的凤凰花已经零零星星得偷偷绽放了。
虽然今年我不能去现场,但我心里已经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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