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 作者:屠格涅夫(俄)
我看见一座庞大的建筑。
正面墙上有扇狭门,洞开着。门里是阴森林一片黑暗。高高的门槛前站立着一个少女——俄罗斯少女。
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散发出阵阵寒气,随着冷冰冰的气流,从建筑深处传来慢悠悠的、低沉沉的一个声音。
“噢,是你呀,你想跨过这道门槛,你可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
“我知道”少女回答。
“寒冷、饥饿、仇恨、嘲讽、藐视、屈辱、监牢、疾病和死亡。你可知道?”
“我知道。”
“隔绝一切,孤独一人,你可知道?”
“我知道……我准备好了。我能接受一切煎熬,一切打击。”
“不仅来自敌人的……还有来自亲朋好友的”
“是的……也经受来自他们的。”
“好吧。你准备做出牺牲吗?”
“是的。”(坚定)
“做无名的牺牲?你献出了生命,可是没有人……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应该悼念的是何许人?”(诱导加力)
“我既不需要感恩,也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留下姓名。”
“你是否准备去犯罪?”
少女低下了头……“犯罪?我也准备好了。”(决心)
那声音没有立即接着问下去。
它终于开了口:“你是否知道,你将来可能会放弃你现在的信念?你会认为你是受了骗,并白白地葬送了年轻的生命?”(于心不忍)
“这我也知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想进去。”
“进来吧!”
少女跨过了门槛……一道沉重的闸门在她身后落了下来。
“蠢货!”有人在她身后咬牙切齿地说。
“圣女!”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