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乡年鉴】《11月，如果我是风》利奥波德

《11月，如果我是风》 11月的玉米地里，演奏乐曲的风儿总是来去匆匆。玉米秸秆嗡嗡地响着，松弛的外皮滴溜溜地在半空中打着转，风依然很急。 在沼泽地里，长满草的泥淖里泛起的风浪，一直拍打到远端的柳树尽头。树儿摇动着光秃的枝校抗议着，却丝毫不能阻止风的脚步。 在沙滩上只有风，河水向海里流去。一簇簇干草在沙地上习惯性地画着圈圈。我徜徉在沙地上，向着浮木进发。我坐在浮木上，听着宇宙的回声以及浪花拍打水面的声音。此时的河流有点儿死气沉沉，这里甚至没有一只野鸭，也没有一只苍鹭，白尾，或者海鸥，在此躲避风浪。 云霄之外，我仿佛模糊地听到了叫声，远方像是有一只狗在叫。说来真是奇怪，整个世界都把耳朵竖向那个声音，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没过多一会儿工夫，声音越发清晰一一是雁鸣。虽然看不见，但总感觉它们一定会打此飞过。 雁阵自低空的云层里出现，这是一面由鸟织成的、破败不堪的旗子。它时而降下去，时而又飘扬起来，时而被风鼓起，时而又被风压下去，时而分离，时而又聚集在一起。但不管怎么样，它们在奋力前行，每一对舞动的翅膀都在和风儿角力。雁群消失在远方的天际中，我听到了最后一声雁鸣一一听起来像是夏天的熄灯号 现在浮木的后面变得暖和起来，因为风儿随着雁群一起飞走了。如果我是风的话，我也会和雁群一起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