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收到一封邮件,附件乍一看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草稿文件夹。一位读者存了我这两三年以来的大部分评论文章,说在学习行文思路,标记出已读、未读和读不懂。我在南洋的新朋友无一人是专业文字工作者,我恍然间离开以前行业、同事和同好,倍感落寞。今天这封邮件如一束强光打进来。
从我看来,写文章读者读不懂,是某种程度的失败。的确,很多写作者以行文晦涩艰深标榜自身学识渊博,这些拙劣伎俩在学术界也大行特行很多年,但我写作从不想为少数人、小圈子写,更不为职称或噱名。评论文章,作为一种文体,面对的是媒体、对话的是公众。我想要“就议题起开端“而不是盖定论,更不是追求文学造诣,因此“老妪能解”是基本的期望(另一面是,被误解是必然的宿命)。制造沟通门槛和理解障碍的辞藻花头或者艰深语句都是没有必要的。好文章只是会让这些技法服务观点和思想的表达,评论——取“就事议事”中的观点,忌讳无自制的抒情。可惜中文环境常常把评论文章搞成街头说书人借助三言二拍的调子做主流价值观宣传口号,这一点吐槽不展开了。
后来加上微信,聊起她的研究方向。于是预订了这周末的播客节目,我们对谈写作,我分享我的起稿工作流程,尤其是编辑修订前后的before & after,以及这对我的成长和帮助;坚果分享了她读博士的缘起,美国犹太大屠杀文学的研究,选题起因和所涉作品、以及印象最深刻的研究收获。
这一期节目话痨聊了三个小时,分为上、中、下。太长了,抱歉。
剪辑:刘昭昭
图片:嗯!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