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政安六年二月,文帝临崩,托幼子元帝于魏王云珩。 三月,元帝立,魏王摄政佐之。
云珩还记得,元帝刚登基时,因为不想批奏折,被云 珩打了手心后,一个人躲到梨园里哭。小小的身子埋在 如雪的梨花中,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云珩抱起啜泣的 元帝,有些后悔自己下手太重,于是便下定决心,要护 他一世安然,不让他再受半分委屈。
后来,元帝开始背着云珩学习治国之道。云珩知道 了,也不问原因便亲自教他。那时的元帝即好学又爱 逞强,让云珩很是苦恼心疼。
再后来,四王勾结外邦,争乱社稷。云珩平息诸乱, 稳固边陲,重整江山回朝后发现元帝开始耗费心机想收 回他手中的权利。功高盖主!云珩玲珑心窍如何不懂? 于是他便不动声色将权利一一交付。
到最后,元帝赐了云珩一个谋逆叛国的罪名。在饮下 那杯鸩酒的时候,云珩又想起当年……梨花下那个哭泣 的孩子,依然后悔……当初不该打疼他……
云珩一生慧极,到头来万念俱灰。却不知该去恨 谁……
此去前尘,故人离远。青史莫叹,山河勿念。
『念白』
【云珩:他本不知这世间的丑恶肮脏,不知这朝堂上的权谋诡计,更不知我对他的绮念爱恋。可是后来……他想要自立于天下,于是我告诉了他世态炎凉,教会了他明谋暗斗,我把自己知道的倾囊于他,却独独没有告诉他我喜欢他,只因为这个他根本就…不想知道……】
【云珩:呵呵……这朝中哪位大臣不说本王目中无人,但又对本王无可奈何的?绫罗美玉、人间绝色,本王都视如草芥。他们怎么知道,本王的目光早被一人占得满满的,哪里还容得下别的东西?】
【云珩:他若真的想要,本王的性命都是他的。区区兵权又算得了什么?!】
【云珩:苍天肯恩顾我富贵荣华,权倾天下。却不肯予我他的半分真情。那年他偷偷学骑马从马背上摔下来,痛极强忍,故作欢颜时,我便知道,这世上,我抓不住的除流光逝水外,还有他……】
【云珩:你费尽心机想找到我的软肋?只是你可知道,你的喜怒哀乐,你的身体发肤……无一不是我的软肋……】
【云珩:宁负社稷不负卿。我云珩一生纵横江山,睥睨天下。至于社稷永固,国泰民安,又或千秋功名,于我又算的了什么?之所以要缔造这盛世山河,只不过是盼得他能一世安然无恙罢了。】
【云珩:王者善谋。当初与你讲谋策的时候,我便已料定今日。呵!你早已不是涸辙之鲋,不需我相助…也能高枕安乐。
【云珩:经年此去,无怨无悔。但求得江湖相忘,山河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