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海棠树
冯秋军
一棵海棠树,树龄超过六十年!
我小时候跟着母亲走亲戚,常住平山老姨家,吃过这棵树上的果子。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这也算是美食了。所以,我对这棵树印象极深!后来,跟父母从宁夏回到灵寿,偶尔也去看望老姨。粗略一算,老姨家这个院子我至少三十年没有进去过了!老姨、老姨夫早已作古多年,房子是翻新重盖的,除了这棵树,其余皆已变了样儿!
当我再一次看到这棵海棠树时,已经是感慨万千,情绪不大稳定了!从四五岁稍微有点记忆时住老姨家,到现在都五十多年了,不知不觉中自己也变老了。世上最公平的莫过于时间了,它对谁都一视同仁。在幼年模糊的记忆中,尚记得母亲带我冬天从我们村抄近路去老姨家!也依稀记得三舅在夏天时带我在水库划船玩耍——这也是每次见到三舅时我总也绕不过去的话题。
老姨家的这棵海棠树几十年没有被锯掉,即便是老宅子翻新,也刻意保留了下来,足见这棵树在这家人心中地位之崇高。动物与人相处久了是会有感情的,所谓日久生情;植物也是有灵性的,长得越大灵性就越高吧。至于这灵性到底是什么,如何表现,与人的生活有多大的关系,好像没有人去探究,也没有必要去探究。其实,我觉得,还是主人舍不得锯掉吧,是树长得年头久了,主人对树有了感情,而树是看不懂主人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