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
作者:郭小郭
倾听是一件美妙的事。
在图书馆期刊报纸阅览室,一个普通的午后,窗明几净,书架林立,桌椅整齐,安静的空间里连人走路的声音都听不到,偶尔有翻报纸、翻书页的“沙沙”声传来。在这儿,阅读文字,倾听心声,好像是天真无邪的孩子躺在棉花地里仰望澄碧的天空,时间缓慢如白色凝胶,停滞了一般,不动声色。
在接近傍晚的公园,麻雀群飞,树叶微动,草花默立,人声隐隐,还有柔柔的风,你走你的路,听见“啪啪啪”的脚步声,是自己的,真实而有力,与他人不同。想想心事,看看风景,或者就是一门心思地走,走到全身微微出汗。这时候,能钻进耳朵的是热爱已久的风声,是虫儿满足的抒情和小河流水的声音。
在繁华的十字路口,杂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似潮水,在抵达你的耳朵之前,心会将它们过滤,只剩下干净、朦胧、烟火气。流动的风景里花花绿绿的树,长长短短的影,你不去看,侧耳倾听,听出人生奔走中几多酸甜苦辣咸。停驻于某个角落,仿佛身陷深海之中,前后左右东西南北,你周围的那些景物看似与你无关,实则与你融为一体。
入夜时分,灯火阑珊,身居高楼也望不见天边。凭窗遥望,感觉与月亮离得近了,实则还是那么远。一个人静静地听着,听见楼下有人走过,听见流浪猫风一般溜走,听见风声……星星和月亮是不说话的,但你盯得久了,就好像听见了什么似的,多半是古人曾经说给月亮和星辰听的话,那些话反射回来,你听着听着,就感觉自己是一个诗人了。
倾听,归根到底,是在听自己内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