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过往(二)
-----------------------【故里成过往】
一直至尘土飞扬的公路尽头,除却一家名叫“金鱼”的破旧旅馆,其余,只剩下细碎的灰霾一拥而上,我们再未看见其他丝毫令我们熟悉的影子。
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车辆停靠,带来急促气流,使得灯牌下一块久经风霜的塑料布违心的表达欣喜,似做潇洒般的飘落那么一两片彩色,算做欢迎。
只是,这热情似乎很不会讨女同志的欢喜,站在我旁边的金凤尤甚,她约莫用上了平时欺负他爱人的劲道,一阵不停歇的拍打,急促的,甚至慌乱的,对她往日甚至吝啬抚摸的皮包,嘴里也不停歇,连声质问带我们来此的老黄,是否是被年纪愚弄,既然抛弃了满头青丝,却丝毫未带来绝顶聪明,还失掉了记忆,因而带错了地方,使我们白白遭受一番摧残,千里迢迢的跑来陷入窘境。
面对这锋芒的贵妇一般的人物,以及对于旁人,已是十分过极的言论,老黄许是憨厚惯了,又或许是贪恋幼时这位女同志的美好回忆,不做应答,只无奈的笑着,他的眼角因此皱起三两纹路,同他的眸子一起流露出无辜,还有••些许约莫因失去可追忆岁月的伤感。
伤感!谁不伤感呐?我们于一个终于晴空的下午商议了这趟旅行,
金凤:(独白):我们商量好于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出发,一尽推开各家事务,相聚于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故乡,但是满眼尽是沮丧,走过万千遍的学径小道••失去了相伴累月的花草朋友,强披上了毫厘规划的青黑外衣;就连存在即合理的箴言,也没能挽救过去常去的商铺关门大吉。
我不清楚我究竟该作何感想,我试图在老友们面前收敛起我的暴躁,但是无可奈何,只独自悲品若干年后••包括自己也将变得不再被需要。
它们不再被需要了,我们的物质生活有了更优质的充裕,那些归学路途鳞次栉比的,有金鱼虫鸟的售卖妇人,有临街摆卖的生活杂物,有人群喧嚣却热闹温暖,有车马流水青春时光。也全部因失去了装载空间,而一个个消失殆尽,对我们这代人,日子正无奈却极真实的变成回忆。
【金凤:我得回去了,vefish交给保姆我不放心
启亮:恩,回去吧,这儿已经拆了,我也正有个报表,正好回去赶赶。
俊申:我稍微也有点事••要不我们••
泰国:不去看看老赵吗?去探望下他吧!
老黄:赵老师呀?••赵老师去年去世了
】
第一年常走的路不知••是不是因为走得人少了还是其他原因,突然就不见了,第二年常去蹲踞会晤的曾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地方的杂货铺也终于于某个清晨关门阖户,相熟的人且径走远,相熟的物且径消逝,今年,就连路边的春虫也偃旗息鼓,似乎于上个冬季便已绝尘而去,又到了第三年,第三年呐!当我们终于回归团聚,去见常见的人时,常见换做了诀别,不知是那个安静的下午!他便于突然停止,从此永久安静。
【老黄:喂?•••啊啊!是师娘呀?师娘好,我呀?我是赵老师班上那个总爱唱歌的小胖子呀,恩恩••我好,过得很好,赵老师啦?现在还那么爱喝茶吗?我这次正好回安居,正好跟您二老••
师娘:你们赵老师,他呀!他••去年走了!】
【结束:每个人都有这样一段回忆,关于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