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山《立冬的雨》

立冬的雨 桑山 立冬，是在今天。白天的阳光满世界通透着，也没有风，更看不见云。一到夜里，点点滴滴敲窗的声音，由轻而重，由稀疏而密集，仿佛剧目中的鼓点，缓急有节。 雨来的时候，我正在网聊着天南海北的事，继而用心地分享着文友的美文佳作。对于雨是怎么来的，有多久了，全然不知。直到室内的鼾声搅动了夜的宁静，才如梦初醒似的听见了窗外雨点的敲击声。 探头看看夜色中的灯影下，湿漉漉的，光华映照的地面有如一面面的镜子，油亮油亮的，但并不腻。 雨点不急不慢地落着，在一个个低洼的小水潭里划着一个一个的小圆圈，那是水滴轻轻绽起的涟漪。 夜里的风是很少的，除了雨落下来轻微地摇曳着已经褪去绿叶的枝桠，是没有见过风的痕迹。就连下着的雨也见不着斜逸的样子，很是顺溜地来到地面。 雨，总是那样缓缓地下着，也用那有点闷的鼓点不紧不慢地敲击着窗棂。仿佛这雨是专门赶来陪我熬夜似的，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听着，听着，渐渐地对雨有了别样的感觉。也许这雨懂得人的心事。尽管彼此存在着语言沟通的障碍，但细细地听，慢慢地品，是可以通感雨轻重徐疾的节奏里那分潜藏的心境。 到了冬天，雨，不会像春雨那样温柔，不像夏雨那样滂沱，也不像秋雨那样有些凉意。真正的冬雨，是有如刀戟，落在脸面上，生疼生疼的。 但这立冬的雨，不能比寒冬的雨，它还带着秋的温度，用手接过，有一些溜滑溜滑的感觉，也有一点清凉清凉的感觉。 一边接过雨的淋漓，一边细数雨的节拍，那不紧不慢的鼓点丝毫没有改变，倒是那灯影下的树，一丝丝枯萎的小草却有了油亮的感觉，润润的，有点湿，也有点黏。 夜，正在一点点走进深邃的梦里，雨也在一点点落入深邃的夜里。今夜无眠着这立冬的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