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室
每天穿过走廊,用心开门,
用力关门,向这几十平米
宣示主权。
即使离开,我也用大声的“哐”
那一刻,我仿佛是从非洲草原
出走的雄狮。
我没有煤气灶和锅碗瓢盆,
散落地上的空酒瓶
曾经加热过我。
有时我在想,我不在的时候
这空置的几十平米,
会不会感到空虚与饥饿。
这里鲜有访客,我将甩干的衣物
晾在了室内的窗前。
一只苍蝇是唯一来过的访客,那天
我在喝酒,它围着鸡肉飞着,
但它不敢停下来。
我并不打算拍死它,我还腾了个地方
让它做我长期的室友。
但隔天,它就消失了。
冰箱我从未让它通过电,油烟机也是,
这些现代的电器断了电,就是死物,废物。
但我觉得,这房间只要有一扇门
在开合,它
永远是一个有包容有内涵的活物。
有时我有意无意地忘了关卫生间的灯。
为了夜半醒来,夜色漆黑,月光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