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 塞尔努达
我曾是少年,在像云一样的日子里,
纤细的事物,在昏暗与映射中依然可见,
奇怪的是,我一寻觅那个记忆,
在今日的身体上就会如此地痛苦不堪。
失去快乐是痛苦的,
宛似温柔的灯光映照在缓慢的夜晚;
那曾经是我,那依然是我,
那时我的影子可谓愚顽。
不是享受也不是悲伤;我只是个孩子
被囚禁在可变的墙壁之间;
故事恰似身躯,玻璃恰似苍天,
然后是梦幻,一个比生命更高的梦幻。
当死神想夺去一个真理
从我的双手之间,
会发现它们空洞无物。宛似少年时代
燃烧的欲望,向着空中曼延。
诗享
在诗人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他喜欢一天天追随植物暗中的萌发。温室孤零的转角,只有他看见了藏在叶丛里的那只优雅的生灵。
老家的庭院里,新家的房间里,父亲的书房里……都是他最初的乐园。他被一切不同寻常的气氛捕获,沉迷于对美的注视,欣喜于与生命的共鸣。
时光就像那片藏着神明的云,悬停在空中,纯粹而空灵。那时,“那个孩子,无法预知/时间正在外面静候/和人生一起,埋伏以待。”
然后,“生命中有这样一刻到来,时间追上我们。”随之而来的,还有沉浮不定的命运,无处不在的孤独,以及刻骨铭心的爱恋。
当诗人站在现时,望向已经逝去的记忆时,那些经历过的欢愉、享受,再回想起来,也多了悲伤的印记。那些愈是不想记起的往事,愈是如影子一般无法驱离。
而这些悲伤、幸福……也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曾经忠实地活过,“无论多么卑微或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