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在啮着
我的心,
它不像兀鹫,而像老鼠。
2
在那一瞬间的波峰,
我在寻思:“在无限的时间里面,
我获得了永生。”
可时间的浪涛不停地跌落,
最后化作没有时间概念的深渊。
3
我的面前是一堵墙,
墙上贴着一张告示:
“你的未来从这里开始。”
诗享
当白日被各类繁复的事物占据,夜晚便成为自己珍贵的“独处时间”,良夜一刻值千金。人们仿佛置身于海水中太久,好不容易抱得一根浮木,这根浮木叫“夜晚”。
入睡前的每一刻,都散发着自由的气息。我们计划着在这段时间读完一本书,看一部存储许久的电影,和亲密的人通一个长电话……总之,一到了晚上,就有许多想做的事,这些事属于自己心甘情愿要做的。
“在无限的时间里面,我获得了永生。”缩短睡眠,延长夜晚的感觉,最初如此。“可时间的浪涛不停地跌落”,睡眠如水,时有波澜,我们很容易在其间失衡。
等到一切入睡,只有自己清醒地躺着时,时钟嘀嗒,啮着人心。疲惫重新涌入,我们却像等待未知的爱情一样,在不安中等待睡眠到来。
诗人帕斯最后写道:“你的未来从这里开始。”失眠者许是找到了睡眠,当他进入梦境的那一刻,深渊便消失;也或许他已经醒来,黎明将至,未来的曙光降临,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早点睡吧,贪恋夜晚的人。就像钱锺书在《围城》里描述的那样:“睡眠漆黑一团,当头罩下来,他一忽睡到天明,觉得身体里纤屑蜷伏的疲倦,都给睡眠熨平了,像衣服上的皱纹折痕经过烙铁一样。”
祝你也有这样一忽到天明的好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