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敞开的窗边
作者:卡瓦菲斯 [希腊]
在秋夜的平静中
我坐在敞开的窗边
整整一个小时
都处于完美的愉快的宁谧。
叶子的轻雨飘落。
易腐败的世界的叹息在我易腐败的本性中回荡。
但它是甜蜜的叹息,
它升起如祈祷。
我的窗向一个未知的世界敞开。
一个说不出的、芬芳的回忆的源头展现在我面前;
翅膀击拍我的窗沿——爽朗的秋天的精灵降临我和环绕我,
用他们纯真的语言跟我说话。
我感到微弱的、深远的希望,
而在我可敬的创造的沉默中,
我的耳朵听见旋律,
它们听见晶莹的、神秘的音乐,
那来自群星的合唱。
2019年9月17日 今日夜读 “雲之梦”荐读文字第638号:
上午我沿一条野兔的路向西走了近半小时,我想去看看野兔是咋生活的。野兔的路窄窄的,勉强能容下我的一只脚。要是迎面走来一只野兔,我只有让到一旁,让它先过去。可是一只野兔也没有。看得出,野兔在这条路上走了许多年,小路陷进地面有一拳深。野兔的事可能不比人的少。它们一生下就跑,为一口草跑,为一条命跑,用四只小蹄跑。结果呢,谁知道跑掉了多少路。
不吃窝边草的野兔,为一口草奔跑一夜回来,看见窝边青草被别的野兔或野羊吃得精光又是什么感触。其实我无法看见野兔的生活,它们躲到这么远,就是害怕让人看见。一旦让人看见或许就没命了。或许我的到来已经惊跑了野兔。反正,一只野兔我也没碰到,却走到一片密麻麻的铃铛刺旁,打量了半天,根本无法过去,我蹲下身,看见野兔的路伸进刺丛,在那些刺条的根部绕来绕去不见了。
——摘自刘亮程《野兔的路》
2019年9月17日 今日早读 “雲之梦”荐读文字第636号:
不知道从何时起,很容易让自己跌进回忆里,一个很久不曾拾起的小物件,或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就把我拉进过去的回忆,遇见过去的自己。其实骨子里我喜欢安静,总想在繁华的城市选一个安静的角落,卸下所有的焦躁和不安,和过去所有的不开心不快乐说再见。
人生总有一些事刻骨铭心,总有一些人难以忘怀,或遗落在某一渡口,或消失在某段站台,或模糊在某页书籍,被岁月洗礼后,一一封存,装帧成册。遗忘的森林,层出不穷的景致,黯淡了记忆的门窗。只是当你再次轻扣心扉,总会又想起那年夏天里的故事,亦或冬天里的恋歌,然后静坐窗前,握一杯香茶,看天上云卷云舒,轻捻如水的时光。
——摘自网络文字
[玫瑰]古文赏读:
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自富阳至桐庐,一百许里,奇山异水,天下独绝。水皆缥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急湍甚箭,猛浪若奔。夹岸高山,皆生寒树,负势竞上,互相轩邈,争高直指,千百成峰。泉水激石,泠泠作响;好鸟相鸣,嘤嘤成韵。蝉则千转不穷,猿则百叫无绝。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横柯上蔽,在昼犹昏;疏条交映,有时见日。
——选自吴均《与朱元思书》
2019年9月17日 午间赏读 “雲之梦”荐读文字第637号:
这里是祁连山脉中段一条长约28公里,贯通南北的大峡谷——扁都口。今天,扁都口仍然是由青海进入河西走廊的重要通道。两侧山势陡峭,奇峰耸立,发源于祁连山脉黑河水系的大大小小20多条河流,沿峡谷蜿蜒而下。远近的牧民在此放牧,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他们中很少有人知道,两千年前,张骞和他的使团渡过黄河后,就是由这里进入河西走廊的。
当张骞使团走出了扁都口的葱郁山林,来到河西走廊的茫茫戈壁之中时,他们距离帝都长安已经1000公里了。对于长期生活在富庶汉中平原上的张骞和他的使团来说,尽管对于穿越这条通道的艰苦与险恶有着充足的心理准备,但随着日渐深入河西走廊,他们还是感到了自然环境的压力——戈壁坚硬,黄沙漫漫,阳光炽烈如火一般燃烧,走上很远才能看见一片绿洲和稀疏的人烟……然后又是荒漠,戈壁,劲吹的风沙铺天盖地……危险无处不在。
——摘自纪录片《河西走廊》解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