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11日 今日早读 “雲之梦”荐读文字第927号:
有人说:“我若为花,愿为荷,不为孤芳,只为纯洁绽放。”荷的美,自古以来,都是亭亭玉立。是花、是叶、是水、是芳华的少女,更是相思的光阴。那满池聘婷,落满素签,是岁月生出的美。豆蔻年华,不及出水芙蓉。然而,在这初冬的清冷光阴里,那一抹残荷,才是生命的傲骨。
林黛玉说:我最不喜欢李义山的诗,只喜他这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因为这一句,我也爱上了残荷清减孤寂的美,带着残缺的韵致,没有“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清纯,也没有“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灿烂,只有“寒水映残荷,冷风摇残枝”的凄清与伤感。那一池清水,半亩寒潭,零落枯梗,微卷几片残叶,没有鲜妍的红,也没有青翠的绿,几乎是枝零飘落,失去了所有取悦的颜色,只剩岁月凋零的惨落。
但荷是不寂寞的,纵然残缺,依旧在清水之上,摇曳出浅冬的风情。一片没有舒展的枯叶,一支未盛开的残荷,自然的折倒在湖水之中,疏影横斜,幽香静谧。她身姿卓越、坦坦荡荡地展示着初冬萧条的美,落在水上,像简笔的水墨画,晕染开了,将枯败的美蜕幻成了一抹孤傲的风骨。
——摘自网络文字
2020年11月7日 今日夜读 “雲之梦”荐读文字第917号:
我以为从生物学的观点看起来,人生读来几乎是像一首诗。它有其自己的韵律和拍子,也有其生长和腐坏的内在周期。它的开始就是天真烂漫的童年时候,接着便是粗拙的青春时期,粗拙地企图去适应成熟的社会,具有青年的热情和愚憨,理想和野心;后来达到一个活动很剧烈的成年时期,由经验获得利益,又由社会及人类天性上得到更多的经验。
到中年的时候,紧张才稍微减轻,性格圆熟了,像水果的成熟或好酒的醇熟那样地圆熟了,对于人生渐渐抱了一种较宽容,较玩世,同时也较慈和的态度;以后便到了衰老的时候,内分泌腺减少它们的活动,如果我们对老年有着一种真正的哲学观念,而照这种观念去调整我们的生活方式,那么,这个时期在我们心目中便是和平、稳定、闲逸和满足的时期;最后,生命的火光闪灭了,一个人永远长眠不再醒了。
我们应该能够体验出这种人生的韵律之美,应该能够像欣赏大交响曲那样,欣赏人生的主要题旨,欣赏它的冲突的旋律,以及最后的决定。
——摘自林语堂《人生像一首诗》
[玫瑰][咖啡]美文赏读:
风铃的声音很美,很悠长,我听起来一点也不像铃声,而是音乐。风铃,是风的音乐,使我们在夏日听着感觉清凉,冬天听了感到温暖。
风是没有形象、没有色彩、也没有声音的,但风铃使风有了形象,有了色彩,也有了声音。对于风,风铃是觉知、观察与感动。
每次,我听着风铃,感知风的存在,这时就会觉得我们的生命如风一样地流过,几乎是难以掌握的,因此我们需要心里的风铃,来觉知生命的流动、观察生活的内容、感动生命与生命的偶然相会。
有了风铃,风虽然吹过了,还留下美妙的声音。有了心的风铃,生命即使走过了,也会留下动人的痕迹。每一次起风的时候,每一步岁月的脚步,都会那样真实地存在。
——摘自林清玄《风铃》2020年11月10日 午间赏读 “雲之梦”荐读文字第925号:
在过去的三千万年间,印度洋板块不断向北挤压欧亚板块。在印度与中国西藏的交界处,一座高达八千多米的山脉诞生了,这就是喜马拉雅山脉。但东部的岩石皱褶,形成了一条险峻的南北走向的山脉,横贯云南中部,它的名字叫横断山。
大自然的屏障为动植物划分出不同的生存空间。雪峰和暖坡间的巨大温差使它们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富于层次。春天的横断山脉,植物家族在这里举行世界上最大的盛装舞会。一万八千多种植物在这里生长,其中三千多种是这块土地上独有的。一个世纪前,这里的外界发现。很快西方开始流传东方有一个神话般的世界,这就是迷失于群山中的香格里拉。
当时的西方上流社会盛行园艺,渴望获得来自全球各地的稀有植物。一种新的探险职业应运而生——植物学探险家,他们也被称为植物猎人。他们的围猎场就在远离西方的中国云南。约瑟夫洛克是植物猎手中最有名的一个。
在这些珍贵的影像资料中,一个世纪前的洛克活跃于云南的山地之间。采用早期玻璃板照相技术,洛克镜头中的植物生机盎然。植物猎人们将几千种植物带回欧洲,这永远的改变了西方的园艺世界。洛克的成功来自于他艰难地付出,为了寻找传说中的香格里拉,他不仅翻越了数不尽的高山,还跨越了世界上最深的峡谷。怒江,绵延300多公里,高山、峡谷、狂暴的江水形成了难以逾越的生命屏障。植物猎人并不是最先到达这里的人,最初造访者的踪迹已无从追寻。
——摘自纪录片《美丽中国》解说词
2020年11月10日 今日夜读 “雲之梦”荐读文字第926号:
说起冬天,不寒而栗。
我是在北平长大的。北平冬天好冷。过中秋不久,家里就忙着过冬的准备,作“冬防”。阴历十月初一屋里就要生火,煤球、硬煤、柴火都要早早打点。
北平的冬景不好看么?那倒也不。大清早,榆树顶的干枝上经常落着几只乌鸦,呱呱的叫个不停,好一幅古木寒鸦图!但是远不及西安城里的乌鸦多。北平喜鹊好像不少,在屋檐房脊上吱吱喳喳的叫,翘着的尾巴倒是很好看的,有人说它是来报喜,我不知喜自何来。麻雀很多,可是竖起羽毛像披蓑衣一般,在地面上蹦蹦跳跳的觅食,一副可怜相。不知什么人放鸽子,一队鸽子划空而过,盘旋又盘旋,白羽衬青天,哨子忽忽响。又不知是哪一家放风筝,沙雁蝴蝶龙晴鱼,弦弓上还带着锣鼓。隆冬之中也还点缀着一些情趣。
北平冷,其实有比北平更冷的地方。我在沈阳度过两个冬天。房屋双层玻璃窗,外层凝聚着冰雪,内层若是打开一个小孔,冷气就逼人而来。马路上一层冰一层雪,又一层冰一层雪,我有一次去赴宴,在路上连跌了两跤,大家认为那是寻常事。可是也不容易跌断腿,衣服穿得多。一位老友来看我,觌面不相识,因为他的眉毛须发全都结了霜!街上看不到一个女人走路。路灯电线上踞着一排鸦雀之类的鸟,一声不响,缩着脖子发呆,冷得连叫的力气都没有。更北的地方如黑龙江,一定冷得更有可观。北平比较起来不算顶冷了。
冬天实在是很可怕。诗人说:“如果冬天来到,春天还会远么?”但愿如此。
——摘自梁实秋《北平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