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07“雲之梦”晚间荐读文字:
南方的小镇不粗犷,不,一点也不。它是经历过故事的女子,脸上光芒淡定,从街景到人文,都充满了无限的况味。
那些旧街,青石板,凹凸不平,粉剥落,那些旧房子,透着阴阴的潮湿的味道,房间昏暗,透过天井,可以看到阳光,可是,南方小镇不是阳光的,大多时候,阴天,或者,有雨或薄薄的青雾。
其实适合一个人终老。
再多,可以带一个知已。情人大概是不合适的,因为太过寂寞,南方小镇不烟火,适合惆怅,适合独活,适合在薄雨的早晨,看那些热带植物带着各自的心事,承受那滴也滴不完的雨。
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连江点点萍。飘零的时候适合一个人,适合在这些充满了怀旧的气息的小镇上一个人发呆。
有时候,连时间都是多余的。
何况爱情?
我记得我去过一个徽州小镇,小镇寂寞得好象死去一样,到处是小巷,但空无一人,男人们出去打工了,女人们在天井里忙着,街上只有老人,晒着太阳,不说话,目光安祥得近乎呆滞,空气似乎是停留的,谁管时间?一年和一百年有区别吗?我来回穿行于那些小巷,步子极慢,只有我一个人,早春的玉兰伸出了败的花,有鸟在叫,青藤一点点往上长着,好像没有尽头。
祠堂有深红的门,那深深的红旧了,剥落了,可是,我喜欢那参差和剥落,那么旧的美。
一切没有完。
寂寞还在延伸,就像美在延伸,过度的美,其实是暴力,没有边际的暴力,可这种暴力又那么迎合了我。
我在往前走。一个人,走,停,再走,再停。我闻着空气中栀子花的香,没有声音,只有我的呼与吸,我看着天一点点阴起来,看着叫不出名字的那些植物很随便很不负责任地放肆地长着,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纹丝合缝,我走得很不规则,有点懒洋洋,有点不负责,我点了烟,抽着,吐着烟圈。
有时,适当的放肆是如此必要。
而小镇,是多么好的道具。
它多么了解我,甚至比我自己还了解我,我内向而寡言,所以,它用它的寂寞包围我,它不豪华,不张扬,不让我感觉到金碧辉煌的压力,与我的气息如此兼容并包,当我第一次看到南方这些小镇时,我知道,它是属于我的,前生,或者,来世。
人间事事不堪凭,但除却无凭两字。南方,南方,小镇的气息,丝丝绕绕,一团团,在我心里,那么空灵,那么绝响。
请允许我在南方终老。
——摘自雪小禅《南方小镇》(2)20220108“雲之梦”晚间荐读文字:
还有比时间更孤单的吗?它总是一个人走,没有人能陪着它,所有东西都有终结,它没有。
连太阳还有五十亿年就寿终正寝,但博尔赫斯说:“时间就是构成我的东西,时间是将我冲走的河流,但我就是这条河流;嚼碎我的是一只老虎,但我就是这只老虎;将我烧掉的是一把火,而我就是这把火。”
这是比较自信的说法。
最真实的说法是贝多 芬所说,对时间,我们无能为力。或者那个哲学家罗素在老年时说的,“当我们老了,才知道,我们有所惧了”。
这是让人心酸的。
时间,这个执著而调皮的孩子,孤单地往前走着,扔下一批人,又一批人。
它开着一列单行线的火车,一去不回头,很决绝,很孤芳自赏,很无视我们对于生命中事件的哭或者笑,它留给我们一些寻找的线索,然后扬长而去。
真无情啊。
它锐利,易碎,容易被打破。它孤独,沉默,任你花言巧语,仍然一意孤行地往前走。它如小豹一样,充满了谜一样的美。时间的花纹最美,在故宫藏馆的那几万件珍品中,我看到了时间的力量。它那么强大,仿佛是一个君王,而所有人或事,无不臣服于它的脚下。我们是时间的奴隶,被它鞭打着,它给了我们最宽容的无耻,也给了最暴戾的乖张,它纵横驰骋于我们的青春,也在人到老年时留一下一声巨大的无可奈何的叹息。
这真是一种哲学上最大的孤独。
优雅、绝望、温情,无可奈何,又充满了奢望。
——摘自雪小禅《时间是个孤独的孩子》(1)
[玫瑰][咖啡]美文赏读:
女人与女人最大的区别,不是年龄,不是相貌,而是拥有的一种气质。而我所说的气质,既不是小家碧玉,也不同于大家闺秀,因为那都经不住人事的消磨、免不了岁月的摧残。
在我看来,一个女人最高层次的气质,是那古人所言的:林下风致。何为“林下风致”?简而言之,即为:不油腻。比如林徽因,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比如叶嘉莹,若有诗书藏于心,岁月从不败美人!
气质在这一层次的女人,她们的颜值不一定是最高的,但身上却有一种让人喜欢的能力。举手投足,只言片语,吸引来的都是真心的闺蜜、优秀的伴侣。就连岁月,也只对这种女人手软。她们在30岁、40岁甚至50岁,愈来愈显示出智慧、优雅的人格魅力。容貌或许天赐,但气质一定可以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