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读文录音20240902

群里读文录音20240902

2024-09-02    46'07''

主播: 🎶心兮若云

220 2

介绍:
我以为,中国历史上最激动人心的工程不是长城,而是都江堰。 长城当然也非常伟大,不管孟姜女们如何痛哭流涕,站远了看,这个苦难的民族竟用人力在野山荒漠间修了一条万里屏障,为我们生存的星球留下了一种人类意志力的骄傲。长城到了八达岭一带已经没有什么味道,而在甘肃、陕西、山西、内蒙一带,劲厉的寒风在时断时续的颓壁残垣间呼啸,淡淡的夕照、荒凉的旷野溶成一气,让人全身心地投入对历史、对岁月、对民族的巨大惊悸,感觉就深厚得多了。 但是,就在秦始皇下令修长城的数十年前,四川平原上已经完成了一个了不起的工程。它的规模从表面上看远不如长城宏大,却注定要稳稳当当地造福千年。如果说,长城占据了辽阔的空间,那么,它却实实在在地占据了邈远的时间。长城的社会功用早已废弛,而它还在为无数民众输送汩汩清流。有了它,旱涝无常的四川平原成了天府之国,每当我们民族有了重大灾难,天府之国总是沉着地提供庇护和濡养。因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永久性地灌溉了中华民族。有了它,才有诸葛亮、刘备的雄才大略,才有李白、杜甫、陆游的川行华章。说得近一点,有了它,抗日战争中的中国才有一个比较安定的后方。 它的水流不像万里长城那样突兀在外,而是细细浸润、节节延伸,延伸的距离并不比长城短。长城的文明是一种僵硬的雕塑,它的文明是一种灵动的生活。长城摆出一副老资格等待人们的修缮,它却卑处一隅,像一位绝不炫耀、毫无所求的乡间母亲,只知贡献。一查履历,长城还只是它的后辈。它,就是都江堰。[玫瑰][咖啡]“雲之梦”周末荐读文字: 20240830“雲之梦”早间荐读文字: 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 《西厢记》名字就好。我非常喜欢这个“记”字。有一种唯美的古意,而“西厢”两个字有一种粉红的念想,可真好。 《西厢记》全名《崔莺莺待月西厢记》。这个名字更好,想想,“莺莺”两个字,念起来就有一种生动的香,多美妙的名字呀,比雪娥好听,比湘灵好听,比桂英好听。古戏中,两个女子名字最动听,一是莺莺,二是《望江亭》中的谭记儿。后者更胜。我曾用谭记儿这个名字写过一本小说,其实仅仅因为喜欢这三个字。 元杂剧作家王实甫,他一生写作了14个剧本,《西厢记》大约写于元贞、大德年间(1295~1307)是他的代表作。这个剧一上舞台就艳惊四座,被誉为“西厢记天下夺魁”。 其实事实真的不是这样。 我们所喜欢的那两句最忠贞的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出自唐代著名诗人元稹之手。在初读到这两句诗时我差点泪水涟涟,这是一个对于旧情多么难以割舍的男子。而真实的情况是这个风流才子曾经真的有过自己的莺莺。他写了自己的爱情故事——传奇小说《莺莺传》(又名《会真记》)。他在抛弃掉莺莺后不断地追忆,一边追忆一边寻花问柳,你看,我们无比地相信着男人的痴情,他用最动听的诗句掩盖着真相,他哪里是除却巫山不是云,他是天下何处无芳草呀。 所以,不必对爱情抱有多大希望,人们想象的总比现实要美丽一千倍,最美的东西一定最虚幻,用最戏剧的形式表现出来也最恰当。 如果《西厢记》是最典型的才子佳人戏,如果它仅仅是才子佳人戏一定不会流传这么久,无论是昆曲还是京剧,它都常演不衰。我想,它的词美最能打动一些充满文艺气质的人——“蝶粉轻沾飞絮雪,燕泥香惹落花尘。系春心情短柳丝长,隔花阴人远天涯近”,这样的词艳艳的粉,但亦有惆怅,美呀。 再看这绮丽的词:“透纱窗麝兰香散,启朱扉摇响双环。绎台高,金荷小,银镇犹灿。比及将暖帐轻弹,先揭起这梅红罗软帘偷看……”元曲之所以达到登峰造极之处,是因为把戏剧写出了一个“艳”。 连林黛玉都称赞它“曲词警人,余香满口”。 艳是美的。接近于堕落,可还不到,但诱惑足够多了,想想就足够心仪。 ——摘自雪小禅《爱情沉香屑—西厢记》(1) 也听过说西河大鼓的说《大西厢》,说得更艳了,我小时候听过。一个姓黄的男子说书。印象中的《大西厢》总让人想着念着,那种野生的趣味,怕是难以抵挡。 也因此去了普救寺。在山西幽雅清爽的寺里,不得不想起这出《西厢记》。正是秋天,“寂寂僧房人不到,满阶苔衬落花红”。我想起莺莺曾经拾阶而上,而张生与她偶见,一见钟情,惊为天人。 有人形容莺莺:艺必穷极,而貌若不知;言则敏辩,而寡于酬对。待张之意甚厚,然未尝以词继之。时愁怨幽邃,恒若不识,喜愠之容,亦罕形见。这是贵族少女所特有的性格,她多情,热爱张生,在情初开时遇到心仪男子,隐秘之花四处绵绵,远没有杜丽娘的艳丽,又没有陈妙常的勾引之处。 我坐在深秋之夜倾听那遥远的爱情绝响。 且听一回大钟楼的钟声,有月落钟声的寂寞,走一段塔院回廊,仿佛看到了戏中的才子佳人,老夫人和莺莺所居之处便已在了眼前。 一座西厢书斋,一段“待月西厢下,迎风尘户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的记忆;一座莺莺塔,一份“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的寂寞;一座梨花深院,一幕惊艳、借厢、闹斋、请寓、赖婚、听琴、逾垣、拷红的戏剧场面。一处被张生跳过墙的地方,一棵被张生踩踏过的杏树,对应着的是前世情缘中的一份无奈。 所有戏曲的男子与女子无一不是美貌佳人,这是中国戏剧唯美又形式化的地方,而真实的生活大多是凡夫俗子,我们在戏剧中把自己想象成那个才子或佳人,也点一炉香,烧下去,烧下去,直到袅袅清香升上来,升上来……其实我们只是在寻一个梦,在找一个叫作爱情的东西。 找吧找吧。 只要坚持,也许能找到。也许和后来改编的《西厢记》一样,张生中了状元,回来娶了莺莺——状元在哪出戏都中,其实现实中比中五百万彩票还难,历史上的状元屈指可数,一般中了状元也没几个回来娶当年女子的,所以,看戏吧。 只有在戏里,才能有那样完美的爱情——它能满足我们最美的想象,特别是对于爱情这种奢侈品的想象。 ——摘自雪小禅《爱情沉香屑—西厢记》20240829“雲之梦”午间荐读文字: 随着商王朝的覆没,那些记录卜辞的龟甲也忽然间消失了踪影,直到三千多年后,它们才重见天日。再次被世人关注的它们,断然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一味药材,大部分时间都蛰伏在中药铺的抽屉里。龙骨,这是药材商给取的名字,据说可镇心安神,治疗外伤和疟疾。 公元1899年的一天,一位名叫王懿荣的金石学家在即将把这些药材丢入瓦罐熬制时,突然瞥见了骨上的刻符,他感受到了些许不寻常。经过反复推敲、拼合,王懿荣认出这些“龙骨”应是商代用来占卜的卜骨,上面的符号是比青铜器上的铭文还要古老的一种文字。之后他开始大量收集“龙骨”,并试图探明出处。 最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河南安阳一个叫小屯村的地方,震惊世人的殷墟由此被发现,一个庞大而有序的文字系统甲骨文也现出了它深藏已久的轮廓。商代不止有甲骨文,不少青铜器上也有文字,这便是金文。金文接续了甲骨文的造字体系,但由于刻写的难度,书写方式变得相对简练。 实际上,甲骨和青铜器只是两种特别的载体,商人日常更多使用的是简册。“惟殷先人,有册有典”,《尚书》告诉我们,早在殷商时期就有书册和典籍了。 甲骨文的“笔”字是一只手握着一支毛笔,与我们今天握笔写字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册”字像是一排竹片或木简被绳子连在一起。“典”则是在“册”的下面加两只手,如同一个人捧着册子聚精会神地阅读。不过,或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这些易朽的简册最终没能保存下来。但毛笔和简册的出现表明商人已经具备读书习字的条件,可能还出现了类似学校的机构。文字或许就是通过这样的教学,从最初的贞人集团走向更大的人群,并在数百年后随着私学的兴起下沉到民间。 ——摘自纪录片《中国.第三季.第九集.甲骨》解说词(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