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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味觉》
看看家里的厨具,想想小时候厨房里的用品,发现变化的不仅是种类、名堂,重要的是质地与功能。
早先乡村厨房里的用具多为铁、木、草、竹、土五种属性的制品。现在厨具土木制品的很少了,竹笼床、竹罩、水桶、马勺、长把(饭勺)、草木锅盖以及泥缸、瓦罐、瓦盆、瓦碗等这些让人记忆犹新的东西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铝塑制品,这些铝塑材料由于轻巧耐用迅速占据厨房领域,置换了厨具的质地,让厨房的用品进行了一次脱胎换骨。
我小时候家里用过的厨具大都是自制品,比如草锅盖是母亲用麦秆一针一线串起来的,木马勺是父亲一刀一刀刳成的。“马”,在方言里是大的意思,那时舀水用的木马勺比现在市面上买的塑料马勺还要大一些。
做一个木马勺很费工,一般要选用质地柔软耐摔拌、不易干裂的木材来旋,没有两三个工作日是做不精致的。故乡没有多少树种,我的父亲就选择泡子里的柳树根来做马勺,尤其是那些被洪水扯出根部又在水中浸泡了一段时间的柳树根,光泽红艳韧性很好,是父亲做马勺的上等材料。
不只是我一个人,在谈及现在乡村滋味时,好多人和我有同感,总感觉没有儿时的那种纯正的味道和直沁人心扉的五谷醇香。是乡村厨具变化的结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黄豆油(也就是大豆油)是故乡上等的调味品,也就弥足珍贵。村里谁家热锅里倒几滴豆油,整个庄里就会清香四溢,让乡村的味觉开始不安起来。有一些刚才还玩得很开心的孩子开始驻足,闭上眼睛用劲吸了吸鼻子,让香气沁入心田;有几个看着从烟囱里冒出来的炊烟,一缕缕蹿上天空,本能地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些细微的动作大约持续了几秒钟时间,他们又重新玩起了藏猫猫儿的游戏,这中间就有我童年纤弱的身影。
现时我们也吃一些杂面,做一些家乡的小吃,如豆饭、菜团子、黄米饭、疙瘩汤等,虽然工序没有改变,但做出的味道总觉得没有原先的那种风味了。是我们品尝的水准高了,是我们饱食不知其甘味了,还是化肥、农药的大量使用让我们心中曾经像珍惜生命一样珍爱的美好粮食质地不良了呢?
记得小时候,麦子成熟后,家家户户都会用新麦面蒸几个馒头献天爷。这种用馒头祭天的方式,表达了庄户人通过对老天的感恩来抒怀自己对粮食的崇敬心情,这种对自然对上天的顶礼膜拜,是人们对原生态农耕文化的虔诚守望与缅怀,是乡村文化赖以生存的根系。一旦我们摒弃了这些看似程式的东西,就丢弃了种植粮食的良知,注定我们的乡村的生活开始变味,甚至变质。
钢磨取代了石磨,减轻了人力,提高了效率,也让面粉的色度更加洁白如雪。榨油机走进乡村,让老式油坊渐渐退出民间视野。大豆出油率高了,香度却逐渐减弱了,甚至一些伪大豆油在市场上混淆视听,待价而沽。
压面机入驻厨房,擀着天圆地方生活哲学的擀面杖被冷落了,总是搁置在案头的架板上,塔灰蒙住了它的双眼,多数人图省事吃起了挂面,没有手擀面的日子,已有些年成了。
醋,这个乡间自制的调味品,早已很少有人制作了。村里人吃的醋都是在集镇上买的。虽没有一家说他的醋不是手工拌制的,但每一家的醋都是用醋精和着香精勾兑出来的。
乡村味觉的变化,让我尝到了农村这杯几千年窖藏的浓香型老酒,她的醇度指数在岁月里慢慢稀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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