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对现代人的婚恋状况是这样说的:“我们现代人的毛病是把爱情当饭吃,把婚姻当点心吃,用爱情方式过婚姻,没有不失败的。”他说:“把婚姻当饭吃,把爱情当点心吃。婚姻犹如一艘雕刻的船,看你怎样去欣赏它,又怎样去驾驭它。倘若你智慧,即使婚前你和爱人不相识,婚后你也是能和爱人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
林语堂的这番话并非恣意杜撰,而是从自己的婚姻生活中品悟出来的。
早年在圣约翰大学读书时,林语堂颇为喜欢一位好友的妹妹,叫陈锦端。
可是,陈家是厦门数一数二的大富豪,讲究门当户对。于是陈父私下里找到林语堂,委婉地跟他提起隔壁廖家的二小姐翠风贤惠又漂亮。
林语堂一听就知道陈父拒绝他当女婿,闷闷不乐。在家人劝说下,他来到廖家相亲。廖家二小姐廖翠凤一直就很欣赏他的才华,如今又见他长得一表人才,心里一千个愿意。可慈爱的母亲担心林家太穷,怕女儿将来会受苦,廖翠凤却坦然说,“贫穷算不了什么。”
这话传到林语堂耳朵里,让他很感动,于是答应了亲事。陈锦端则伤心出国。四年后25岁的林语堂与24岁的廖翠凤宣布结婚。
爱情留不住,就守住婚姻吧。林语堂拿过结婚证书对妻子说:“我把它烧了,婚书只有在离婚的时候才有用,我们一定用不到。”烛火点燃了婚书,红红的火苗证明着林语堂要和妻子白头偕老的决心。
第一次生孩子让翠凤吃尽了苦头,因为难产,母女俩险些都搭上了性命,还好有惊无险,最后母女平安。林语堂给她取名凤如,以表爱妻之心。
陈锦端学成回国后,心里还装着林语堂。翠凤善解人意,主动请锦端来家里做客。每次锦端要来,林语堂都十分紧张,坐立不安,女儿不解就问妈妈,翠凤笑着说:“爸爸曾喜欢过你锦端姨。”弄得林语堂很尴尬,只好默默抽烟斗。锦端见林语堂一家人和乐融融,享受着安逸的婚姻生活,终于决定结婚。
林语堂因为《京华烟云》成名后,翠凤也担心丈夫会喜新厌旧。林语堂就安慰她说:“凤啊,你放心,我才不要什么才女为妻,我要的是贤妻良母,你就是。”
林语堂承认,他的自由天性也只有翠凤这样的妻子才能完全包容,并总结说:“才华过人的诗人和一个平实精明的女人一起生活时,往往是,显得富有智慧的不是那个诗人丈夫,而是那个平实精明的妻子。”
结婚五十周年时,林语堂给翠凤买了一个手镯,上面刻着若艾利著名的诗《老情人》:
同心相牵挂,一缕情依依。
岁月如梭逝,银丝鬓已稀。
幽冥倘异路,仙府应凄凄。
若欲开口笑,除非相见时。
翠凤读着这情意绵绵的话很是激动,七十四岁的老情人泪水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