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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一个节日:父亲节
而下面这段文字的标题也叫《明天是一个节日》,写于2015年清明节前夜。今天录下来,以怀念我的父亲。
春天来的很快,转眼到了一个节日:清明。
黄昏时分,一个人坐在阁楼里,怀念父亲。
2013年的chong重阳节之后,所有的季节往复里,我,已经没有了父亲。
随后的日子,老人如影sui随形,常常在梦里的,依旧是睡在他身边那段可su数日子,以及他离开的那一刻。
平生第一次眼睁睁看着一个人离开zhe这个世界,便是父亲。
我们兄弟小时候,他的严苛,令我们怕他;甚至都不希望他回家来。
只是,每个除夕,他都在那台老旧的缝纫机上,为我们赶制新年的衣裳,记忆清晰,那哒哒的缝纫机声,似乎从来就没有停歇过。
后来,他退休了,我却带着妻女离开了那个村子:
重新“认识”父亲时,他老了。
他说话声音开始变低,语速开始变慢。
开始把回来看他的孩子,奉为上宾。
在我们面前,他一下子变得有些胆怯,似乎,怕说错话,做错事
那一年回去,和朋友聚会,回来时酒醉,躺在炕上父亲低头过来问我,想吃什么,熬粥还是冲个鸡蛋,然后端到我近前。第二天他早早来做早餐。
那一次,我体味到了父亲坚硬性格掩藏下的柔肠。那时母亲在外地,迎接他们最小孙女的出生。
2013年的五一,正赶上三哥的生日,饭后,我们带着父母去那个广场玩,父亲总嚷着,着急走,像个孩子。那是最后一次和父亲出去玩。
一多月后,当年的父亲节那天,兄弟几个不死心,带着父亲进京看病,大厅里等待的时间漫长又漫长,不敢想象,面前的老人,就要与我们永别,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无力与命运抗争。
后来跟单位请了长假,想陪老人最后一程,而父亲,只给了我一周jin尽孝的机会。
父亲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甚至半个字的埋怨。
之后,再回到那个老院子,我开始搜寻,那些老的物件。爷爷的,父亲的,我想留着它们。因为那里边内含着家族的基因和无尽的思念。
父亲没了,母亲在,她守着老院子,那也不肯去。母亲在守着我们的根。
弟兄五个,无论离得远、离得近,那个老院子需要祥和的氛围,就像父亲在的时候一样,因为母亲在阿!
下一个父亲的节日,咱们,一起去上坟吧。
2015.4.4 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