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会在梦中哭醒害怕没有你……
2015年8月24日星期一,凌晨五点34分。我满脸泪水惊慌失措的醒来。在梦里爸爸给我打电话哽咽着和我说你妈妈……他还没有说完我就顿时觉得头后面好似很远的地方轰隆隆的响。我知道那是证明我快要晕过去了。因为不用爸爸说完我就已经很清楚后面的故事。醒来后满脸泪水,虽然荒唐却像好似发生一样真实。脸上的泪水还未擦干,我就立刻抓起枕边的电话给她打。还好她早已起床,在厨房准备早饭。听见她的声音我才安心的又倒头睡去。
2015年10月11日星期日,早上八点15分。同样的又是惊醒。在梦里妈妈躺在手术台上头上钻满了孔。面色苍白。我打着手机里旺仔小馒头的备注却怎么也没有人接通。我便知道刚刚那一幕是真实的。内心的绝望,想大声的哭却怎么也听不见声音。心里像是堵着了一块石头。怎么用力也搬不走它。终于我被这些难过到要死的感觉憋醒。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安心很多。下床、穿上外套、给她打电话。她惊奇我为何早上打来电话,我便说又做噩梦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样有着相同的经历,害怕失去一个人害怕到了极点。
我时常会这样,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写关于亲情的文章总会落泪,就像这一刻也逃脱不了。
我时常会这样,在某个深夜里抱着她带有独特体香的背默默的流眼泪,害怕某一天这样幸福的时刻不再拥有。
我时常会这样,在外求学,一个人睡总会做着奇奇怪怪的梦痛苦的从梦中惊醒。每次都是满脸泪水,哭哭不出来,叫叫不出来。
她从来都是迷信,有一次在不经意间和我说:还是儿时有位老先生给她算卦,说她要是嫁到南方能活到60岁,如若嫁到北方只能活到40岁。听到这些我立刻眼眶里钻进来好多泪水。她没想到我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马上说,算卦的都不准,你看我现在都43了。我时常会去庙里,一年会去上几次,每次都会给庙里香火钱。有很多人觉得奇怪。像我这样的年纪哪里会有人常常跑去那种地方。我通常解释说我喜欢看佛。
她曾经问我未来我有些什么打算,我说要么做主持人,要么去写东西。她开玩笑的说:那你以后写我的故事就行了,准保你能出本书。其实她不知道,这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梦想。所以我看多多的书,读多多的故事。害怕自己到时候文字幼稚,文章肤浅。写不出她经历里的幸酸曲折。
我是一个艺术生,高三那年,家里境况并不好,可是她依然坚持让我去上专业课。一天高达一千元的学费。我不知道她是怎样的省吃俭用为我节省下来。去艺考,她陪在身边,成绩不理想,我人生第一次得到否定。蹲在雪地里腿软到半晌起不来。她看到这些着急的只会一直唤我的小名想要把我叫醒。事后她以为是结果的否定对我打击太大。她却不知我心里一直在想我怎么对得起她这几年的辛苦培养。
高考,每天放学都会有扒好放在盒子里的核桃仁,学习天天饿,一天吃五顿饭,无论多晚只要我说饿,立刻就会为我煮饭。考完她和我说,高考期间都没敢和你说,你当时压力大到每天中午午睡都会突然起身大喊:自己还没有写完,求求老师别收卷。每到这时她都会拍拍的背和我说:老儿,快睡吧,没考试,别害怕。我始终想成为你的骄傲,我不想食言
大学,离家3000多公里。曾经我说打死也不会去很远的地方。如今也像开玩笑一样给我分配到了这个布满黄沙的地方。回家,也让痛苦的期末有了无限的动力。曾经我说我要当主持人,有着很多梦想与希望。而如今只想有个安稳平凡的工作,不是变得现实与麻木,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能有多多时间拿来陪你。
她九岁没有了妈妈,十二岁失去了爸爸。所以从出生开始我就没有叫过姥姥和姥爷的称呼。在我的印象里,姥爷威严而智慧,姥姥美丽而贤惠,这些都是从她的讲述里使我得知。她给予了我对于长辈最好的期盼。她从不说过去幸苦的种种,只是从那些曾经的痕迹中我也可想而知那些寄人篱下生活里的幸酸。她的脚上由于有筋包穿不了高跟鞋,这便狠狠的剥夺了每个女人都该有的梦。那是年轻时上山采蘑菇大雨滑坡脚扭伤留下的痕迹。她的学历只有小学,在别人家生活自然交不起学费。她说她当时学习很好,考试回回第一名。不上学了老师还去家里找过几次。好多人都说:每个人的父母平时考试都是第一名。但她说的这些我都无比坚信。她做什么都那么努力、认真一定会是一个老师喜欢的好学生。每次我考试之前她都会和我说:考试前一个晚上再好好背一遍要考的题,明天考试肯定都会,我当年就是那样。的确,这个方法我也是屡试不爽。她没读过多少书,却会很多成语、歇后语、俗语,每次和别人说话时说上几句。总会逗乐大家,她是那样一个幽默到恰到好处的人。我小时候时常觉得她像是一个机器人,总是忙里忙外,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我问她,她说习惯了。当初爸爸娶她时,在婚礼上和她说:这辈子都不再让她受苦。提到这些时她那美滋滋的表情让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感情。有时爸爸会深情的和我说:他说过得没有好好做到。的确,她为这个家付出的任何人都不能比拟。她用整个生命在爱我们。
如今我没有什么过多的期盼与目标,让你过上好生活就是我最大的梦想。从小到大,我目睹着你一切的幸劳慢慢长大。想要用语言来形容你,却也只能用到伟大。觉得其他的词语和你比拟都太单一与苍白。我只是知道在我的世界里你是最好。是所有美好事物的集合。我体会不到母亲是具备着何种感情的人,我有时会希望,如若以后我有了儿女我也能像你一样不计得失、毫无保留的去爱、去呵护着他们。也能够让他们与我一样幸运感受到这世间最珍贵、最美好。
赠给我最爱的你——封女士
2015/10/11晚
文/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