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菊与麻雀》稻香

木菊与麻雀 作者/稻香 诵读/永恒 午后，阳光正好。坐在窗前，窗外一片洁白，几棵被修剪了主干的柳树，除了头顶少许纤枝陋叶，只剩下一副孤苦无依的模样。若不是白雪落在它的手臂、肩膀、脖颈，那黑漆漆的样子，真是形容槁灰的摆设罢了。 窗台六十五度角，一溜冰凌，滴滴答答，在正午的光线下，流着不深不浅的泪水，看上去竟有少许心酸。 窗台上的一盆木菊花，此时开得正艳。它硕大的叶片泛着黑绿色的光辉。它的叶柄有一寸长，因此显得绿冠繁盛。有三五个打着花苞，咧着小嘴儿欲开未开的。有一只碗口大的粉色花，顶着冬阳花开艳艳。它的花姿如女人袖口抛出的五片丝稠，有序且团圆。丝绒上堆满褶皱，丝丝缕缕，由绛粉逐渐过度到浅粉，末了像绣娘用她那灵巧的小手，编织了滚边样流苏，煞是好看。最可爱的是花心深处探出一茎五公分花柱，上面缀满玫红色花蕊和金黄色花粉。只见它花容颤颤，似有摇曳之感。 窗外光秃的枝桠上，站满麻雀。寂静之时，麻雀和老树融为一体，宛若一枚枚核桃缀于枝头。说来奇怪，窗前三棵老树，鸟儿们独独落在中间这棵。只要一只鸟儿雀跃飞起，其它鸟儿也不甘寂寞，凌空起舞。时而它们单独飞翔；时而呼朋引类，此起彼伏；时而同步凌空，好像有指令传达一般，迅捷、猛速。最喜那三五只调皮的鸟儿，倒挂金钩在树杪，一煽一煽的，那纤巧的褐色翅膀完全展开，划出优美的弧线，似飞未飞地在空中游弋，好不自在。 时间在钟摆间悄悄溜走。不觉中，太阳转过楼角，园圃中的积雪蒙上瓦灰色笔调，室内的光线随之暗淡下来。我的心情也随一朵花开，一树鸟儿飞舞，忽明忽暗。人的一生，看起来很长，其实只是花开一季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