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在这种以吻一次手结束的爱情里得到的愉悦,比你们至少是在吻一次手而开始的爱情里得到的快乐还要多。
——卢梭
我们曾一起在回忆的五线谱上留下伏线,却终究是没能逃过被彼此青春的不同旋律逐渐边缘化。未必意识到岁月会有能力把记忆当做一种翻录的媒介,当哪天时间的流水线把情感复制到足够麻木的时候,命运便借着生活的暗语将它们做为呈堂证供,残忍地宣告着它对于你所有往事的主权。没有人能不去为自己的选择找一个合适的休止符来狼狈谢幕,这不意味着赎罪,赎罪是在审判的时候。
在年少的情感简史里,大概没有什么是不可辜负的,所有的珍惜都要等到无可珍惜之后。因此你自先原谅了自己又何须得谁原谅,你所不安宁的怕是内心竟如此不合时宜的安宁。在跌跌拌拌的回溯里你是我失落了的风险,是我无法预料的未知因素,或甜蜜依恋,或失意无眠,我竟忘了亲手搭建的必亲手毁灭。众里寻她千百度,不就是期盼在蓦然回首时,可以为了相思孤注一掷。我按着你给的坐标这么做了,所以除了那些可有可无的回忆我血本无归。
冯唐在他的小说《万物生长》里说:“我要用尽我的万种风情,让你在将来任何不和我在一起的日子里,内心无法安宁”。 选择用遗忘的方式铭记一个人,就是选择让岁月决堤白发,念念不忘,与回忆纠缠。是啊,多么痛的领悟!如果你不曾使我的痴情彻夜辗转,我又怎么会在繁华落尽的旧梦里对着青春下笔太狠。
胁迫回忆去索要未来,是对脑海仅存的那些难以串联的画面的双重否定。让彼此的模样在无交集的岁月慢慢残缺,我更珍惜这种相守。你可以回望,但请不要试图再给承诺一个机会,没人能带着写满情话与谎话,甜蜜与争执的心回归空白,再重新装进一个四季。曾彼此温柔了岁月,就足够。
用最最温柔地笔触,在你的记忆上划一道伤口,有多少是我在你倾泻的往事里独处?有多少辗转成歌的痛楚,和提供失眠的孤独?我有我的独家记忆,别问那里面有没有私藏着你,若无其事才是最狠的报复。你还不明白吗?当我这么跟你说的时候。请不要让我踏着尊严坦白。
若最刺痛人的温柔你未施展够,任过往那个你我在写不出字的纸上轻薄;又怪得谁不曾苦心预备?谁会让承诺在伤心时堕地破碎?而我或者会选择缅怀相对,将记忆整理成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