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有棵老杏树 文/谷建立

《家乡有棵老杏树》 儿时，家乡有棵老杏树，在村庄的西北头，树干有一人环抱那么粗。老杏树是毛红家的，这么粗的杏树在全村也是数的着了。树枝扑棱开能有三四间房那么大，印象中每年都硕果累累。杏熟的时候，树枝压的很低，踮着脚尖就能抅到杏吃。 每年接近麦收的季节，就是毛红家最忙的时候。看杏的是毛红他娘，一个六七十的老婆，弯腰驼背，拄个拐棍，到了杏快成熟的季节，毛红他娘就在树下放一张床，不分白天黑夜的在树下守着，即使下雨了，用塑料布搭个棚子，也要看着这棵老杏树，生怕有人来偷杏。老杏树可是毛红家的顶梁柱，哪怕是落下来的杏果，也舍不得吃，都得拿到市场上去卖，换些柴米油盐，那时候毛红还没娶媳妇儿呢。 老杏树也是全村孩子向往的地方，杏黄时节，偷杏吃是村里孩子都干过的最快乐的事了，有时候趁着毛红他娘离开片刻，一个孩子踩着另一个的肩膀，就能爬到树上，一会儿就能摘得身上的裤兜满满的。有时候毛红他娘看的紧，几个孩子就商量着，远远的捡起几块坷垃就往树上砸，没几下杏就落下来，然后就一哄而上，捡了杏就跑，等毛红他娘追一个时，其他的孩子就又跑到老杏树下了，吃不到杏，孩子们是不舍得走的。 毛红家娘爱骂人，对偷她家杏的，她能骂你八辈祖宗，可偷到杏的孩子哪管这些，吃着杏早跑远了，那时候的杏吃着感觉可甜。 近日回老家，看到那棵老杏树已经没了，听说毛红他娘早死了，毛红终生没娶到媳妇儿，几年前也死了，老杏树也没给毛红家带来财富。 老杏树那地已经盖起了好几栋楼房，不过，还经常想起那些年偷杏的时光，还有毛红他娘骂人的老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