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23中央人民电台—品味书香  【肯尼-破碎的时光】

2014.10.23中央人民电台—品味书香 【肯尼-破碎的时光】

2014-10-24    44'17''

主播: 爱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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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自序:送给值得被认真对待的你 有一年夏天,我和朋友坐在医院的诊疗室里,她拉着我的手低声哭泣。这是最好的精神疾病治疗中心,我需要一份权威的定论,我需要弄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 我手里握着手机,斜着眼看着窗外,心被一种类似腐烂的疼痛给攫住了,但最后我还是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病情。医生晃动着手里的钢笔,支着头,上下打量着我。病房里,除了朋友的抽泣声,还回荡着时钟秒针的声音,滴答,滴答,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会把我引爆。 那一天,医生告诉我,我一直患有双向情感障碍(躁郁症),所以这些年我时而会自信心爆棚,时而会拉上窗帘,关掉手机,喃喃自语,颓败不堪,连续几周断开与所有人的往来。离开医院的时候,我问医生:“我不会疯吧?” 他缄默不语,我却笑出声来。让我觉得万幸的是——我还意识得到,我要生活下去。 医生说我的病情比抑郁症复杂,因为抑郁症只要针对“抑郁”用药,那么两周后,这个人的情绪就会得到直接的调整和改善。但我的情况,只能用一些稳定情绪的药物,治疗周期长,效果慢。 那是我人生里最黑暗的时期之一。我六岁开始一个人生活,所谓的独立人格给我带来了近似毁灭的伤害。我经常在想,可能在某个黑暗、寂静的异度空间里,我正在持续地坠落。这不是幻觉,而是一种根深蒂固的自我认知,所以异常折磨。 家人和朋友都不理解我,甚至许多人会觉得你在“无病呻吟”,我也无力再从大脑生物结构层次和他们解释我的情况。因为当你抛出诸如“可的松”“多巴胺”等名词和他们解释的时候,他们那种心疼的目光会让你觉得:怎么办,他们好像觉得我疯了。 于是,我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不呻吟,不伪装,生活似乎开始变得毫无退路。隐忍在自己体内的一些东西,时间久了,便成了自己血肉之躯的一部分。黑暗像是牢笼,全世界都在灯火管制。 但也是在应付这些来者不善的力量的时候,我弄明白了一件事,我需要新生——在经历了无数个潮湿的黑夜之后,全然的,纯粹的新生。 在确定了自救计划后,我给自己列了一张列表: 1、我需要一位和我没有利益纷争的心灵伴侣, 我需要倾诉; 2、我需要培养爱好,找到特长,继而找到自信和成就感; 3、我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一件事情上,这样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 在我写完这个计划后的下一秒,我就想到了写作。 我选择的心灵伴侣是寄生在黑夜里的陌生人群——可能只有他们才能听得懂我描述的黑暗。并且,我的特长和爱好之一就是写作,在这之前,我已经开了自己的博客,每个周末的晚上,都会上传几篇自己写的东西。 那一晚,我开始了暗无天日的写作倾诉。写作时,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写不出来的情况,除了键盘声外,在写作期间我还能隐约听到自己轻微的抽泣声,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单薄的躯壳里堆积了如此多的伤痕,难怪朋友们不能体会,毕竟经历只属于我一个人。 玛格丽特·杜拉斯说:“写作是自杀性的,是可怕的,是走向死亡的,是身处死亡之中的。”但对于我而言,写作是一种整理,一种自省,一种自我救赎,一种新生。 到现在我还依稀记得那些写作的日夜,在一间宽敞的大房间里,我常常暗无天日地进行超过10个小时的连续写作。 偶尔抬起头时,我看到的有时候是世界末日般寂寥的黑夜,有时候是霞光满天的午后,有时候是刺破天空的一抹白。 我从骄阳似火的盛夏写到了雪花飞扬的隆冬。 一个元旦的清早,许久没联络的朋友给我打来电话,他问我:“××网站新年头条上的人是你吗?”于是我打开电脑搜索自己的名字,原来已经有这么多的人认识我。 后来,渐渐地,我每天都能收到成千上万的留言,或者是鼓励,或者是安慰,再或者仅仅是单纯的喜欢。命运之轮开始反转,马太效应开始发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意到我,包括出版社。于是,我有了一个决定,写一本正式的长篇,送给所有和我一样值得被认真对待的人群。 光阴流转,尘埃落定。 寒冬后,我迎来了人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春天。 一个午后,阳光漫漫散散地洒满整座城市,我一个人走在林荫大道上,周围是笑容可掬的人群和干净的风。 繁花盛开不是错觉。 那些心神不宁、六神无主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破碎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