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文抵
时为三冬,我成了一位朝圣者。听风声,见日落。未有江河小溪,拜高山和庙宇。捱得饥寒,于路上艰难行走。
这是我多年前的一个梦境。
梦里的所有都如是真切。
醒来之后,除却身体几分疲倦,分不清是梦。
于梦里,我是朝圣者。而于清风落日,我亦可是高山庙宇。于前路而言,高山又可为江河溪水。可路上,是没有江河溪水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彼此的永世里尘土相归,两两相忘。
我将此说与身边人听,得到的回应无非几句咒骂。“神经病”“无聊”。好一点的便是,该醒醒了,该看医生了。
我自身也一直难解读为何这般逻辑。一旦忆起,便陷入不休的怪圈。
很久之后,我想明白了。
实则之前的过分纠结与识读毫无意义。
风月星辰也好,江山代人也罢。这世上所有的风物,除却表面,都是同样的躯骨。
一样的嬉笑怒骂,一样的因物悲喜。一样的盛放存活,一样的凋零寂灭。
有血有肉的,化作林间溪水,是最自由的山河大川。
无血无肉的,酿成去日之苦,是最丰沃的来路尘土。
而后过活趋同。
择失而望,择食而亡。
多年以后,你问我还要不要回头。
我说,“我是野马”。